因張氏被關入了佛堂裡,管家權又重新落回了雲沛涵的手上,加之雲玲燻的清白被毀,雲府一時之間委實安靜了一個月之久。
一月過去,素來葵水非常準時來的雲玲燻過了差不多十天之久還是遲遲未來,聯著上一次的魚水之歡,雲玲燻登時手腳冰冷了起來,心內一直惴惴不安,又暗自的安慰著自己喝了避子湯,一定不會有事的。
其實說起來雲玲燻也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在雲府這樣的高門大院縱然心智比尋常百姓家的姑娘成熟,可到底年紀小,加之女孩家矜持,對於男女之事也是懵懂,一知半解,合該對未來的夫君充滿了遐想,對洞房花燭夜充滿了害羞與期待,可是一場意外丟失了清白,所有女孩家的期待瞬間蕩然無存。
葵水遲遲未來,雲玲燻心情更加的煩躁,這一日她的中膳中有她最喜歡的剁椒魚頭,沒想到她才聞到淡淡的魚腥味竟一陣的犯惡,捂住嘴巴幹嘔了好幾下,待到她嘔過之後,她的臉色登時一陣發白,心裡的猜疑也越發的凝重。
雲玲燻捂著嘴巴,厲聲道:“快撤了,把桌子上的魚都給我撤了。”
伺候在後的丫鬟快速的把桌子上魚都給撤了下去。
柳絮貼心的道了杯水給雲玲燻,低聲道:“小姐,你這幾日腸胃一直不舒服,可讓奴婢去請名大夫回來看看?”
雲玲燻戒備的看著柳絮,驚疑道:“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說,是不是?”
柳絮把頭垂的更低,有些怯怯的說道:“小姐誤會奴婢了,奴婢是見小姐這幾日一直反胃,身邊夫人不在,小姐年輕到底不注意些,所以奴婢才鬥著膽跟小姐提請名大夫來看看。”
雲玲燻臉色稍緩,不過到底悲從中來,張氏在的時候她可以說是一個寶,如今張氏落了勢她反倒成了棵草了,隨意一個人都能在她的身上踩上一腳。
雲玲燻兀自自哀自憐,也就沒有多少心思計較柳絮,只是揮了揮手讓人把桌子上的食物都給撤了下去,然後有些懨懨的回了閨房,整個人傻傻的躺在床上。
雲玲燻整個人此刻正是惶惶不知所措之際,她在人前縱然表現的驕縱任性,可未婚懷孕還是擊碎了她最後的奢望,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雲玲燻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想著肚子裡有可能有了一個孩子,她就嚇得手腳冰冷,不知該如何自處。
雲玲燻想了良久,揚聲道:“來人,去把大少爺請來。”
“是,小姐。”門外守著的丫鬟應道,接著便聽到腳步離去的聲音。
雲尚岑很快便來了,入了屋內見雲玲燻只是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不似往日的高傲,眼裡不由閃過一絲的訝異,快步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繼而眼神放柔,撩袍坐在床邊。
雲尚岑溫柔的問道:“院中的丫鬟可是惹你生氣了?”
雲玲燻眼皮子動了動,突然坐起身,整個人撲進了雲尚岑的懷裡,像是尋到了主事骨一樣的埋在他的懷裡嚎嚎大哭。
雲尚岑攬住她的腰,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妹妹,見她哭成這樣心裡自然心疼不已。
他抬手溫柔的摸著她的頭,輕聲道:“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不懂事的丫鬟直接打殺了就是了,何必哭成這樣傷著了自己。”
雲玲燻一個勁的哭著。
雲尚岑眼裡的厲色一閃而過,嘴唇也抿了一下,威中帶嚴,沉聲道:“妹妹,你有何委屈盡管跟大哥說,府中就算暫時不是母親管事了,可到底還有我這個大哥,有我在,不會有人欺了你去。”
雲玲燻還是哭,哭的險些上氣接不上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