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娘面色未變,只是乖巧的應了聲是,也沒有過多的糾纏,仗著腹中兒肆意的要求著。
雲尚岑面上未變,只是笑道:“兒子游學在外,時時刻刻謹記著父親的教誨,一步行來該小心的時候小心,該下手的時候下手,倒是受益頗豐,兒子方才回到府中的時候還想著能夠和父親促膝長談一番,就著柔黃的燭光,一瓶小酒,幾個小菜,一邊吃一邊說。”
雲重更是滿意:“好,今日我們爺倆就來個不醉不歸。”
話畢,雲重又道:“求學在外,可學到了些什麼了?晚上喝酒的時候老夫可得好好的考考你才是,葉夫子可是享譽盛名的,就連先皇也誇過他文采卓絕,不但如此,他的騎射禦數也是一流的,你跟著夫子可得好好學著,將來你可是要入朝為官的。”
“父親放心,兒子省得,葉夫子雖然教學嚴謹,不過確實是個難得的嚴師,跟著他學習兒子卻是受益良多,父親若是不信盡管考兒子便是。”
雲重越發的滿意了,連拍著雲尚岑的肩膀笑道:“不愧是老夫的好兒子,一會跟你娘回去好好梳洗一番之後到書房來一趟。”
“是,父親。”雲尚岑應道。
雲重看了看面色恬淡的蘇娘,也不知是不想在自己的兒子面前太寵另外一個女人還是為何,反正雲重的語氣沒有了以往的熱絡:“老夫叫人把你送回雲水間,你現在肚子大了,別到處亂走,省得被人沖撞了。”
“是,老爺。”
蘇娘朝雲重三人福身道:“那妾身先行告退了。”然後款款的離開了大廳。
雲重也道:“尚岑,你先回去洗個澡,一會到書房來一趟。”
“是,父親。”
雲重也率步離開了。
“兒子,你可終於回來了,再不回來娘怕是再也見不到你了。”張氏說道。
雲尚岑沉了下臉,說道:“娘,是兒子不孝。”
“不,不,你回來就好,回來我與你妹妹也找到了主心骨。”
雲尚岑點點頭。
二人相攜著離開了大廳回到了檀嫻院。
“大哥,你可終於回來了,妹妹想死你了。”雲玲燻撲到他的懷中,哭道。
雲尚岑攬著懷中的身影,嘴角邊溢位了一抹恰似寵溺的笑容來:“好了,別哭了,受了什麼委屈有大哥替你報仇。”
雲玲燻一聽反而哭的更大聲了,哭的雲尚岑都有些手足無措了。
他比雲玲燻年長兩三歲,當日他娘不顧家中反對執意當了他父親的外室,生下了他兄妹二人,熬到了他父親的原配死亡,才被納為了繼室,未被抬為繼室的時候他們兄妹二人也慘遭過下人的亂嚼舌根,當日的雲玲燻還那麼的小,正是天真燦爛的年紀,還曾經仰著頭道:“哥哥,什麼叫做野種?”
當日他年紀也雖然小,但已經明白野種二字是什麼意思。
從那時起,他就在心裡發誓此生要好好保護他妹,保護他娘,現在見著自己的妹妹哭的那麼傷心,他一時之間也是方寸大亂。
即使他少年成熟,心智較之同齡人還要成熟,可是面對至親之人的哭泣,他還是有些無措了。
張氏開了口:“玲燻,你大哥日夜趕路回來已是夠累的了,你先別賴在他身上,讓他先去洗個舒服的澡,出來了你們兄妹二人再敘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