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爹爹嗆聲了?”
蘇娘又再次點了點頭。
雲沛涵搖了搖頭,意味不明的說道:“你很像娘親,可是你有娘親沒有的固執和堅強,若娘親有你一半的堅強她也不會那麼早死。”
蘇娘疑惑的看著她。
“爹爹當年對蘇府一事狠心的插手不管,置蘇府慘沒,也讓娘親鬱郁而終,雖然爹爹有很大部分的責任,可是如果娘親夠堅強,不要那麼的鑽牛角尖,她也不會那麼容易就去了。”
蘇娘怔了怔,她沒有想到會從雲沛涵的口裡聽到這麼一席話來。
雲沛涵笑道:“怎麼,表姐覺得我對這事太過於冷漠無情了?”
蘇娘搖了搖頭,開口道:“我只是心疼你看事情的透徹,若沒有經歷過一點事是絕對不會這般成熟的,對不起,我沒能早些回京。”
聞之,雲沛涵覺得有些好笑,就算蘇娘早早就回京了又能改變什麼呢?能改變她上輩子唯唯若若,遇事害怕的性子嗎?不能,所以她上輩子的慘劇不管有沒有蘇孃的出現還是照樣會發生,只因她的性子決定了她的命運。
這輩子機緣巧合之下能夠重生,她心存感激也恨著那些曾經害過她的人,不過她最恨的還是她自己,若不是她性子懦弱,她也不會在遭逢遽變的時候措手不及,猶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我倒覺得我這樣挺好的,不會遇事便有些束手束腳,猶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雲沛涵自信優雅的說道。
蘇娘一時有些了悟。
等到蘇娘從玉清院離開的時候,眼神裡多了一抹柔和和嬌媚,褪去了之前的剛毅和固執,甚至在面對雲重的時候也是柔情繾綣,直把雲重驚了一下,不過還是很樂意的享受著蘇娘所帶來的溫柔多情。
不過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蘇娘是被一臺轎子從一側門抬進府中成了雲重的良妾,為了昭顯對蘇孃的器重,雲重撥了東廂院的一座雲水間做了蘇孃的院落,這座雲水間不是最大的,不過風景卻是最好的,裡面環山繞水,環境清幽,原先是雲重不喜到各院的妻妾房裡過夜的獨居院落,而此刻卻用來做了他與蘇孃的新房,可想而知府中之人得知的時候是多麼的震驚和嫉妒。
雖然高門大戶的妾室有些上不得臺面,甚至一些不得寵的還會任由任意的發賣,為妾者也不過是一頂轎子從偏門抬入府便完事,不過奈何雲重重視,所以在府中還是擺了幾桌的酒宴請了往日裡交好的朋友和官僚,私下裡還操辦了蘇孃的嫁妝,所以合該身無分文的蘇娘剛被抬為良妾便多了好幾張的田契和房契,至於其他的金銀首飾也被雲重命人給準備好了,所以即使蘇娘只是一名妾室,可這份榮耀卻是所有妾室裡面所沒有的,倒是著實讓蘇娘給風光了一回。
不過有人風光自然就有人暗恨不已,且不說張氏是如何的暗恨,就連陳姨娘之流也是恨恨不已,覺得蘇孃的到來危及了她們好不容易得來的榮華富貴,所以個個都視蘇娘為眼中釘肉中刺,甚至蘇娘都還沒入府便有人膽大包天的在雲重面前上眼藥水,明裡暗裡都在暗示著蘇娘其實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狐媚子,暗示著雲重若是看重她只怕雲府將風光不再。
雲重自是不把這樣的謠言聽進耳裡,反而還把那些造謠的人給狠狠地重責了一頓,說是誰再亂造謠,亂棍伺候,見雲重發這麼大的火,那些私下裡蠢蠢欲動的才慢慢地熄滅了造謠的心思。
被抬入府成了良妾,夜裡,雲重和蘇娘自是一場酣暢的魚水之歡,直到三更天那會屋中的燈才慢慢地熄滅了,一夜無話。
聽下人來報昨兒個雲水間的房屋直到三更天才熄火,張氏氣的在自己的院落中發了好大一場脾氣,不過她知道今日是蘇娘敬茶的日子所以也不好在院中懲罰的太過火了,若傳出了惡名只怕更惹來雲重的不喜,所以張氏即使心裡暗恨,也得耐著性子把這口氣給嚥下了,命人盛裝打扮了一番便往前廳去了。
廳內已經坐著幾名特意打扮過的庶女和妾室,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張氏特意的掃了這些她往日裡瞧不上眼的庶女和妾室,面對她們得體的行禮愣是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待坐到座位上後才語氣冷淡的說道:“都坐吧,站著也不嫌腳酸。”
“是,夫人。”眾人依言坐下。
在場的庶女和妾室都是往日裡不太得寵的,甚至有幾名妾室已是半老徐娘,姿色不再,頭上的朱釵步搖只會把她們襯得老氣庸俗,只是她們反倒不知,還過分穿些豔麗的裙裳,襯得腰身粗了不少,一看便知已經沒有吸引男人的資本了。
張氏才剛坐了一會兒,陳姨娘便像一隻招搖的花孔雀一樣蓮步生花的走了進來,款款的朝張氏福了福身,道:“妾身給夫人請安了,夫人昨夜睡得可好?不過妾身看夫人眼圈下都是一片青色應該睡的不是很好吧,不過妾身想老爺應該睡的很好,夜裡雲水間可是三更天了才熄火,看來老爺對蘇妹妹還是非常滿意的,春秋一刻值千金,老爺得了新人怕是一時半會不能來了,夫人可用了早膳?可別一會兒新人敬茶的時候故意的把人家遞的杯子給掉了。”
張氏冷冷地看著陳姨娘,倏然站起身,揚起一巴掌直接不客氣的打在了陳姨娘的臉上,冷聲道:“別一再的挑釁我的耐性,要不然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反正像你說的,老爺現在有了新目標,你不過是個青樓裡的,我處置你,到時候我看還有誰來幫你?別忘了男人最是薄情的,你仗著這些年老爺對你的疼愛胡作非為,甚至連我這個當家主母都不放在眼裡,如今老爺有了別人,我倒要看看還有誰保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