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敲響主臥的門,見燈光下的人影有微微晃動,遂問道,“大妹子,睡下了嗎?”
“哎喲,你們這二位,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敲人家的門,嘖嘖。”年輕女子若不是看在嘉怡的份兒上,定會將這二缺成別有用心的歹徒,“去去去,有什麼事,白再。”
“那麼,我們就隔著門,只問一個問題。大妹子,你看成嗎?”一一邊開口,一邊用眼神示意地兒,讓他徒嘉怡的房間門口。見屋內人影保持原有的姿勢,但人卻遲遲不出聲,他便大膽地追問道,“大妹子,這縣城內,為何眾人一聽我們是外地口音,便紛紛『露』出害怕的神『色』?”
“哎喲,你們都到這裡了,這不是明知故問嘛?”年輕女子起身,猛然地從內推開門,雙手叉腰,站在門檻上,“你要問什麼,直接點,別躲躲藏藏的。”她穿著單薄的睡衣,只著披肩,『露』出胳膊。若只看她的樣貌,而不聞其聲,約莫著會以為是鄰家碧玉的姑娘。
確實是明知故問,既然年輕女子已經知曉鐵刀門一事,那一便直,“大妹子,那你與鐵刀門,可有何關係?”
“哎喲喲喲,這問題,果然直接。”年輕女子往前兩步走,『逼』近一,摘下披肩,繫了個蝴蝶結後,將一端拋給一,而後一用力,便將自己順著這件披肩倒在他的懷裡,“你口口聲聲喊我大妹子,依你之見,我該和這鐵刀門,有關係嗎?”
一不吃美人計,一把將年輕女子推開,而後倒退三四步,刻意拉開距離,“既然你不肯回答,那麼我也不便細問。”
“嘖嘖,連個玩笑也開不得。”見一如此正經,年輕女子只覺索然無趣,重新圍上披肩,看向另一處警惕『性』更強的地二,這才回答,“確有關係,不過你們放心,我只不過是鐵刀門放在這裡收錢的,這不,客棧關了,但這住宿的生意,總得有人做吧。”
一朝地二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站在原地。而後,才對上年輕女子的眼神,用江湖語氣交談道,“大妹子如此爽快,果真是女中豪傑。”
“得了吧,我就一收錢的。”年輕女子許是見了太多這般恭維,一臉鄙夷,“你們放心,我只負責收錢,別的一句話不會多問,也不會多。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可要回去休息了。真是的,最……”
眼見年輕女子退回房內,話音還未落,一便疾步上前,重重地按住她的左肩,有撲鼻而來的陌生香氣,一迅速止住呼吸,三秒後,才開口道,“等等,還有一事不解,望大妹子能告知。”
“走開走開,哪裡有這麼問題。”年輕女子一甩手,打掉一的胳膊,一臉不耐煩,“我要睡覺!再吵,信不信連夜把你們轟出去,啊,別以為給了八兩銀子就了不起。”隨後,“砰”的一聲,重重地關上門。似隔著紙窗,能看到一繼續立在門前,年輕女子隔著門,繼續指責道,“走開,別擋在這裡。”
一這裡離開,朝地二所在位置走去。他謹慎地推開門,見嘉怡安然地躺在床上,還在熟睡之中,並未被剛才的爭吵聲驚醒,這才鬆了一口氣,關上門,只留條縫,壓低聲音,與地二交談道,“剛才試過,這大妹子確實很普通,應該只是一條眼線。”
“算了,看她的脾氣,挺衝,即便問,也問不出什麼。”地二『揉』了『揉』太陽『穴』,打了個哈欠,“咱倆先考慮輪流休息的事情吧,既然此處與鐵刀門有關,那肯定得守夜了。”
“你睡吧,我還不困。”一看出地二的疲憊,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排在四人之首,自然,凡事得多照顧,“若有什麼狀況,我會處理的。”
然而,令一與地二想不到的是,狀況不在此處,而在周長青這裡。
當嘉怡正舒舒服服地進入夢鄉時,周長青是睡不著的,不單是他,這數千人馬,沒有一個人敢睡。大家都明白,簇已是鐵刀門的勢力範圍,這一路走來,太過於平靜,甚至,平靜得有些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