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一,黃昏時分,周長青一行人率先抵達林縣郊外。數千人馬,就這般浩浩『蕩』『蕩』地駛入城內,必然會影響到百姓們的正常起居。因此,周長青下令,原地紮營。
嘉怡整整有五六的時間,沒有舒舒服服地洗過澡、睡過覺,若不是五官生得俊俏,恐怕早已成了泥娃娃。別的都能忍,但愛乾淨,是女孩的『性』。嘉怡一聽原地紮營的訊息,便找到周長青,有些不滿意,“周師傅,真的不能進城嗎,我想找家客棧休息。”
周長青看了看衛管家,又看了看嘉怡,猶豫好一陣子,才開口,“可以是可以,但這裡離鐵刀門太近,你若進城,恐會不安全。”
“可是……可是我想洗澡。”嘉怡一邊嘟著嘴,一邊伸出手,不停地在後背撓著癢,“周師傅,我保證,明一亮就回來,你看可以嗎?”
“那這樣,你讓一與地二陪你進城,我得與衛兄再做仔細商量。”考慮到嘉怡的實際情況,周長青還是鬆了口,放了行,取出腰間的錢袋,遞給嘉怡,“這裡是一些銀兩,足夠你用的。”
“呀,那怎麼行,我不能要你的。”嘉怡拒絕接受錢袋,將手掌伸向衛管家,“出門之前,衛管家這裡帶著有呢,是吧?”
“嗯,周兄,這點事就不老你費心了。”衛管家將錢袋擱在嘉怡的手心裡,而後囑託道,“郡主,最遲明日午時,你得趕回來。不然,我們就只有強行進城了。”
“知道啦!”自從棧道一事後,這兩日,嘉怡領教了一番衛管家猶如唸經似的口才,對此,她只能癟癟嘴,深表不耐煩。
林縣只不過是偏安西南的縣城,比不得京城的豪華與氣派,更何況,眾所周知,這裡還有聲名赫赫的鐵刀門,自然,這裡不會常見外地人。
也因此,當嘉怡三人透過城門,馬馬虎虎地完成例行檢查後,守在城門口計程車兵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是奇怪,想不到這的林縣,還能看到陌生面孔。”
“就是。”旁邊計程車兵也忍不住好奇心,指著嘉怡離去的背影,評頭論足,道,“我看那女娃娃,肯定不是普通人,年紀這麼,卻能讓氣質不凡的青年漢子們乖乖地跟著。”
嘉怡卻無暇留意士兵們的八卦,一心只放在尋找客棧。她的要求不多,能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能洗一次熱水澡,能有一張軟軟的床,就是眼下最開心的事情。
“姐,你準備去哪裡?”一機智地改口稱呼嘉怡為姐,並提醒道,“是先去布店選衣服,還是直接去客棧呢?”
“布店!衣服!”嘉怡不假思索,對她而言,一件衣服穿兩,已是極限。但現在,她已然超過極限。“但好像,我還沒有看到布店……”
“我們去問問吧,這麼漫無目的地找,也不是辦法。”想到這裡,一便攔住迎面走來的路人,客客氣氣地開口,“這位兄弟,我們是從外地來的,想問問,這林縣的布店與客棧,分別在什麼地方呢?”
誰能想到,這路人一聽是外地口音,二話不,便拼命地搖頭,“我不知道,別問我。”而後,像躲避瘟神一般,急匆匆地與一擦肩而過。
“這什麼情況?”一想不到,這最正常的詢問,卻被碰了一鼻子灰。“我剛才,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嗎?”
“應該不是你的問題。”地二皺了皺眉,重複著一的動作,攔住另一個路人,“這位哥,你知道附近的布店在哪裡嗎?”
“不知道,不知道,別問我。”在三人眼前,又重複了一出之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