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周長青坐在院內的躺椅上,久久無法入眠。只要他一閉上眼,便會出現當年在逍遙派的經歷。許是與嘉怡提到逍遙派,便在一起勾起他的心緒。往事歷歷在目,叫人如何安心,叫人如何安睡。
二十年前,周長青十八歲,正是青年意氣風發的年紀。當他不顧一切來到逍遙山山腳時,望著眼前高聳入雲的山峰,他心神『蕩』漾。一想到有可能成為逍遙派的一員,熱血湧上心間。
這是逍遙派每三年一次的收徒大會,掌門以及三大長老均將現身。而今年,最引人矚目的,莫過於逍遙派赫赫有名的獨孤長老將出山,親自招收有分者。
山腳下,聚集著一群與周長青年歲相仿的青年。或圍坐在一塊兒,交流收徒大會的相關資訊;或比劃切磋招數,引得眾人喝彩不斷。
周長青孤身一人,只憑著一腔熱血,才從家鄉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他只好跟著坐在人群最外側,側耳傾聽青年們的議論。
“聽了嗎?這次獨孤長老有,不以武藝高低收徒,只按分進行評價。”這話的青年,聲音渾厚,穿著玄『色』披風,手上戴著玉質扳指。
“這分,從何評價,有何依據?”有一穿白『色』長衣的青年不解,提出自己的疑問,並補充道,“那豈不是,咱們這一身功夫,是白學了?”
“這位兄弟,話也不能這麼。”前者歪著臉,似安慰,似玩笑,“這逍遙派,又不只是獨孤長老才收徒,依我看,還是拜入掌門門下,不定日後有風光的機會。”
“哼,咱們都是衝著獨孤長老才來的,要是不能拜他為師,那豈不是丟人現眼?”後者冷笑一聲,語氣裡除了嘲諷,更多的是不屑,“算了,我和你們不是一路人。”完,他便起身,離開這堆人群。
“嘖嘖,還以為自己是誰呢?”前者受了氣,朝後者的背景啐了一口,表示鄙視,而後,又哈哈一笑,“罷了,不與這種人計較。”
周長青只聽過逍遙派的名號,卻不知道獨孤長老是何許人,更不明白為什麼非拜獨孤長老為師不可。於是,他便打著膽,向披風青年請教,“這位大哥,弟初來,不懂規矩,斗膽一問,這獨孤長老,到底是誰?”
眾人愣了愣,片刻後,不約而同爆發出一陣嘲笑聲。這披風青年笑得喘不過氣,好半晌才恢復平靜,指著周長青,笑道,“不會吧?你連大名鼎鼎的獨孤長老也不知道?”
周長青也跟著憨笑,右手『摸』著後腦勺,“我只是來湊個熱鬧,確實不知。”而後,起身,環顧四周,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不知道各位兄弟,可否告知弟?”
“罷了,看你喊一聲大哥的份兒上,那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吧。”披風青年在言語間佔了周長青的便宜,便也順水推舟,還了他這份人情。
這獨孤長老,原為逍遙派掌門莫寒的師兄,無論是江湖地位,還是武學造詣,都遠在莫寒之上。據,莫寒曾與獨孤長老密談,要將掌門之位讓給他,但獨孤長老卻以不感興趣為由,直接推辭。
莫寒拿他沒轍,此事只好做罷。
獨孤長老沒有多餘的愛好,平日裡,只一頭扎進武林秘籍中,無論是正道武術,還是旁門外道,他都有所涉獵。根據不可靠的道訊息,如今,十大高手排行榜,若不是獨孤長老不屑這樣的虛名,他本該是排在前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