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雙層大船,熊百生並未急著欣賞花魁曼妙的舞姿,只在第一層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下。他的樣貌特殊,即使扮成書生模樣,但嘴角的刀疤,還是極容易洩『露』他的江湖身份。
熊百生與可兒,便是在這艘船上相遇。
按照船中規矩,每一位客人,都得由一名姑娘伺候。熊百生嫌眼前的姑娘話多聒噪,便要求換成其他人。而替換者,便是可兒。
可兒怯生生地站在熊百生面前時,扎著羊角辮,在眉間點有一處抹紅,雙手『揉』著衣角,低著頭,不敢話。熊百生閱人無數,只淺淺地笑著,問道,“你這是多大了?年紀,為何流落於此?”
在熊百生的猜測裡,可兒不過十二三歲。
“我……”可兒微微抬頭,軟軟地開口,卻在看見熊百生那一處刀疤時,又嚇得趕緊縮了回去。良久,也沒有接上後半句。
“來,坐下。”熊百生輕輕地捏住可兒的手腕,軟軟的,像是一用力,這手腕便能粉碎。他引導她面對面坐好,而後才問道,“會飲酒嗎?來,陪我喝三杯。”
“我……我還不會。”可兒搖搖頭。
“那你會唱曲嗎?”熊百生又問道。
“還……還不太熟練。”可兒深呼吸一口氣,才敢抬頭,直視熊百生的眼神,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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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百生倒是第一次見如此青澀的青樓女子,遂起了好奇心,“所以你這,是什麼也不會?哈哈,你不會是才到這怡紅院吧?”
像是提到可兒的傷心處,一聽此話,她立即紅了眼眶,語氣哽咽,眼看便是聲淚俱下,“這位爺,我……我是被伯母賣到這裡的。”
熊百生怔了怔,在他眼裡,青樓女子一向是賣笑與賣唱,確實未曾見過她們抹淚的動作。他飲了一杯酒後,伸手,拭去可兒眼角的淚痕,“發生了什麼?你且與我聽聽。”
在可兒斷斷續續的敘述裡,熊百生得知,她原是父母雙亡的孤兒,七歲那年開始,便輪流寄住在叔伯家裡。今年開春,她輪到大伯家裡。但大伯『性』懼內,家裡大事都是大伯母了算。
大伯母膝下有子有女,因而視可兒為累贅,遂起了歹心,“你這個狗東西,白吃我的,白住我的,你還想怎麼樣?”
只是打罵遠不足以洩憤,而後,她又起了邪念,服大伯,將她賣入怡紅院,“這些錢,算是這兩年養你的回報,滾吧,再也別見。”
聽完可兒的敘述,許是身世相仿,熊百生動了惻隱之心。同是涯淪落人,都是不受待見的孩子,熊百生明白其中的苦楚,是不足以為外壤。“那你,願意跟我走嗎?”
當熊百生出這句話後,不僅可兒嚇了一跳,連他自己,也跟著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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