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答應你們!無論走多遠,無論日後能走到哪一個位置,我都不會忘了你們!”許是,從這一句話開始,上官丞相便學會了一項官場基本技能:輕易許下的承諾,不過只是說說而已。
到最後,除了還記得兩個人的姓,還記得這段年少時的交情,上官丞相卻是什麼都不記得了。這麼想一想,還是蠻可悲的。“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啊……春風不度。”箇中滋味,或許,只有自己知道。
離開刑部大牢,重見光明的嘉怡,有些不適應這刺眼的亮度。一直眯著眼的她,直到重新看到太傅時,才放鬆了狀態,主動向太傅言謝,“多謝太傅,日後必定相報。”
“無妨,舉手之勞而已。”昔日裡,太傅常訓斥,嘉怡不懂規矩,將來必定貽笑大方。可真當嘉怡講起了這套規矩,對太傅畢恭畢敬時,卻也不像是她。“以我與丞相的交情,郡主不必掛齒。”
“那……我便回去了,不打擾太傅。”離別前,嘉怡朝太傅微微一笑,疲倦的笑容裡,少了往日的真誠,多了七分偽裝。“爹爹的事情,我會……再努力的。”都說不撞南牆心不死,此刻的嘉怡,是撞破南牆不回頭。
“對了,周長青的後事,郡主可需要人幫忙?若需要,我可以想想辦法。”在嘉怡即將轉身離開的同時,太傅開了口,語氣裡,有些關心。嘉怡是他的得意門生,若非女兒身的限制,他定是想當棟樑栽培。
但在嘉怡眼裡,最重要的恩師,不是他,而是周長青。這對太傅而言,始終是心裡的一個結。或多或少,太傅曾聽到過嘉怡與周長青的故事,這種亦師亦友的關係,也許,是太傅一直嚮往的關係吧。
只是,經上官丞相之事,他與嘉怡的師徒情分,終是不得不走到盡頭吧。
“不用了,謝謝太傅的心意,我……我可以的。”算算時間,逍遙派那,應該知道周長青的死訊了,便是在這兩日,諸葛鴻便會派人,前來協助料理。“掌門那,會派師兄過來的,不勞太傅費心了。”
連嘉怡自己也不敢相信,有朝一日,她也能這般熟練地運用客套字眼,與太傅進行表面交談。只是,此刻的她,還能從閃爍的眼神裡,輕易地被窺探內心。
太傅並未再多言,當刑部尚書站在他的身後時,他的注意力,不得不從嘉怡這兒移向別處。看向嘉怡的最後一眼,是她逆著光,低著頭,朝丞相府方向緩緩走去。留給太傅的,不過是一張孤零零的背景。
沒有手足的支援,沒有親人的相伴,勢單力薄的嘉怡,該如何度過這場狂風暴雨?
“太傅,丞相一案,皇上那,似乎有新的要求。”刑部尚書壓低聲音,湊到太傅耳畔,嘀咕片刻後,才反問道,“眼下,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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