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三層大船停靠在岸邊,秦泰正領著人,為大船的順利啟程做最後的關鍵準備。悶熱的氣裡,秦泰汗流浹背,顧不上形象的他,像普通船伕那般,在肩上搭著一條白『色』『毛』巾,以備擦汗之需。
“快一點,冰塊多放一點。”為降低船中難耐的暑氣,秦泰採用最常見的冰塊降暑的辦法,以期給啟泰帝留下最好的印象。“動作麻利點,你呢,還愣著做什麼。”
終於,趕在啟泰帝登船前,放下最後一塊冰塊。
“二秦先生,好久不見。”寧遠搖著扇子,走到秦泰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臉,『露』得不容易。也是難為你,暑找來這麼多冰塊。”
“沒辦法,聖駕親臨,不敢怠慢。”秦泰用『毛』巾擦拭著滿臉的汗水,一臉疲憊,“大公子,你是不知道,為了迎駕,我已經三三夜不敢閤眼。”
“哦?”寧遠停下搖扇的動作,用摺扇敲了敲秦泰的腦袋,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那證明你精神不錯。對了,這次,到底安排了什麼節目,這般神秘,聽不到一點兒風聲。”
寧遠開著玩笑的時候,昭文太子緩慢地走了過來,冷冷地乾咳兩聲,打斷二饒交談,“總督大人,若準備妥當,煩勞安排登船事宜。母后體弱,經不得久曬。”
江南炎熱的氣候,非一般人可以適應,更何況,是常年在京城生活的人們。當旁人已覺酷暑難耐時,尚在病中的皇后,已有些暈眩福幸好,有付太醫配製的解暑『藥』,可供眼下的一時之需。
啟泰帝親自攙扶著皇后,保持沉默的他,心情比任何人都難受。他知道,皇后的身體,受不了任何風吹日曬,靜養,才是最好的辦法。
可他,實在無法拒絕皇后的任何要求,“皇上,我沒事的。只去西湖看一看,一會兒便回來。”還未亮,皇后便硬撐著虛弱的身體,向啟泰帝提出心願。“若有任何不適,即刻回來,便好。”
“但太醫一再強調,玖,你不可太任『性』。”啟泰帝將皇后的雙手放在掌心裡,不肯鬆手,也不願放手,“到午時,便回來。”
冰塊是啟泰帝臨時要求秦泰準備的,上船後,當看到各個角落裡均堆放著冰塊時,啟泰帝在心裡,暗自給秦泰加上了相應的印象分。他扶住皇后的腰,慢慢地走向靠窗的位置,而後坐下。
有一處細節,引起了端親王的的注意力。一反常態,坐在皇后身邊的,不是昭文太子,而是修文。他壓低聲音,向一旁的上官丞相詢問道,“這是為何?”
“臨時決定的,許是皇后的主意吧。”連日來,昭文太子猶如一匹不知疲倦的野馬,拉著上官丞相與太傅,一同向前奔跑。年輕人精力旺盛,但上官丞相實在已到身體極限,與端親王交談時,黑眼圈實在扎眼。
“怎麼,沒有休息好嗎?”看出上官丞相的睏乏之意,端親王從衣袖裡取出青『色』『藥』瓶,遞到他的手裡,道,“這是本王隨身攜帶的醒腦『藥』膏,只在太陽『穴』處塗上一點,便有提神醒腦的妙用。”
“有這麼神奇嗎?”上官丞相將信將疑,擰開『藥』瓶的剎那,有薄荷的氣息,立刻直衝他的腦門而去。他只不過深吸兩口氣,便覺身體舒暢,一掃七八分的睏倦,“這到底是何方神『藥』,竟有如此功效。”
“本地的草『藥』而已。”端親王順水推舟,將『藥』瓶送給上官丞相,而後解釋道,“與尋常的醒腦『藥』膏相比,只在其中多加了一味『藥』引,便是當地盛產的綠茶龍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