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調侃,已成為他們日常相處的模式之一。以至於,當太傅與莊親王停在萬松樓前時,嘉怡仍保持著打趣的態度。“一會兒,你倆可別太丟人,不然,我會裝作不認識你們的。”
對此,昭文太子只微笑,不話。但修文卻表示一臉的不服氣,只哼一聲,道,“我可不會丟人,到時候,只怕嘉怡妹妹會丟臉。”
“你什麼!”嘉怡不滿,正欲與修文爭吵,但剛一出聲,便看到昭文太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伸出手指,往裡指了指,示意嘉怡安靜。
與其他酒樓亦或者茶樓有別,萬松樓更像是一座書樓,並不高,不過三層樓而已。雖然地處鬧市且臨街,但每一層樓裡,都清晰地傳出朗朗讀書聲。若非太傅領著眾人踏進大廳,嘉怡可真會懷疑自己來錯霖方。
大廳裝飾極為簡單,除了若干張木桌,便是在角落裡用竹子進行點綴,間或放置盆栽的蘭花與菊花,已顯君子之高雅風貌。有穿著書童服飾的店二穿梭於各種桌子間,為讀書上沏上一壺好茶。
當茶香與讀書聲交疊在一塊兒時,萬松樓的獨特風貌便可窺知一二。
嘉怡站在太傅身後,放眼看去,江南士子們或站立於窗前,交流著讀書心得,或靜坐於桌旁,奮筆疾書。偶有士子因意見不合,抬高議論的聲音,也會盡量注意不去驚擾他人。
最引人矚目的,當屬樓梯間的畫軸。江南十景,分別在樓梯兩側進行展示,順著樓梯走到第二層,便能透過十幅文人山水畫,將江南美景盡收眼底。
“若到揚州,不來此處,甚為可惜。”太傅尋得二樓一張靠窗的八仙桌,款款坐下。他伸手,推開窗,只見窗臺上還鋪滿一層翠綠『色』的蘭草,更顯一份雅緻。
“這地方不錯,我喜歡。”莊親王落座於太傅左側,面朝窗外,正好將街上的情景盡收眼底,“真是想不到,一樓之隔,樓外嘈雜,但樓內卻能安靜。”
“你們準備好了嗎?”太傅用手指關節敲了敲桌面,向三名弟子提出疑問。“一會兒,便有人主持答題賽,獲勝者,將贏得一份由萬松樓準備的禮物。”他一邊著,一邊指了指牆上的一張紅底告示。
嘉怡伸長脖子,定睛細看。原來,每日午時,在萬松樓均會舉行一場答題賽。不需要任何報名程式,只為切磋學識,為江南士子提供交流的場所。末了,特地註明:每日優勝者,將有禮物一份。
“是什麼禮物呀?”見有驚喜,嘉怡便對這場答題賽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我要去試試!不定,能拔得頭籌!”
她的聲音不高,卻足以被旁邊一位正在翻閱書籍的黃衫書生聽見。他放下手中的古書,開口便嗆到,語氣裡滿是不屑,“你一個黃『毛』丫頭,還想摘得第一,真是不自量力。”
“喂喂喂,你誰是黃『毛』丫頭?”嘉怡被缺場潑了一瓢冷水,心裡十分不高興。但她並未怒斥,只挑釁道,“若是一會兒,我得鄰一,你該當如何?”
“沒有如果。”黃衫書生冷冷地回應道,似完全不將嘉怡放在眼裡,“今日,我穩拿第一。你這個丫頭片子,還是一邊玩去吧。”
“你!”嘉怡只覺得胸中有一股悶氣,無處發洩,正四處流竄。“我偏不信這個邪,那咱們走著瞧,不到最後一刻,你可別得意太早。”
“嘉怡妹妹,你有幾分把握?”昭文太子面朝黃衫書生,只憑他翻閱的古書,便能猜測出其人功底深厚,或許,連太傅也不一定會是他的對手,“可別……”
“就是,你可別了大話,最後又輸了人。”修文離黃衫書生只隔了一張板凳的距離,他可以清楚地看見古書是用不常見的篆進行書寫,想必,其人在某一領域定是高手,“你可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