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晧在三後回到王府。離開牢房時,『色』陰暗,似有颳風下雨的趨勢。令尹親自將他送到門口,語重心長,道,“二公子,可不能再有下次。否則,我就壓不住了。”
思慮再三,令尹並沒有將此事報給啟泰帝,只當作一般的案子處理。再加上端親王花掉一大筆賠償款,已得到傷者及家屬的原諒,便大事化、事化了。
在牢裡呆了三,寧晧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獨眼莽漢的一些話,令他茅塞頓開,看問題的角度,也隨之發生鉅變。談不上翻覆地,但洗心革面的效果,總是有的。
既然已恢復到二公子的身份,那寧晧便不再對令尹客氣,擺出以往的態度,只語氣多有平和,問道,“令尹大人,你可知,與我關在一塊兒的那獨眼男子是誰嗎?”
三日來,他只當對方是陌生人。但眼下,他卻有將對方當成朋友的打算。若等他也離開牢房,不定,還能共邀一杯酒,再談一談不一樣的人生。
“你他啊,哎,來怪可憐的。”令尹想不到寧晧會在這種時候,關心與他本不是一種生活的階下囚,“無父無母、無兒無女,原本,他早就可以出去了。但他離開牢房之後,連個棲身之處也沒櫻所以,總是找各種機會回來。”
“你可知道他的姓名?”寧晧追問道。
“好像叫,白老么。”平日裡,令尹得處理不少糾紛,成百上千的人名在他的眼前一閃而過,也就只能記住大概。“得有時間,我去幫你查一查。二公子可是對這人有興趣?”
寧晧不加隱瞞,點點頭,只補充道,“此事,不可讓他人知曉。還望令尹大人替我保密,過兩日,一定親自登門拜謝。”
輪到令尹吃了一驚,萬萬想不到,這般有禮有節的話,會從寧晧嘴裡出來。但轉念一想,好歹,他是端親王的兒子,總有一些習慣,是得以記住的。“成,我答應你。”
與令尹一陣客套後,寧晧獨自走在回王府的路上。『色』不好,風勢也越來越大,路上的行人腳步也不由得加快,都想趕在下雨之前回到家鄭
只有寧晧,保持著不快不慢的速度,悠悠然向王府靠近。他需要在這條路上,調整出最好的心態,以便迎接王府內更可能出現的狂風暴雨。
耳邊,是白老么對他的一句忠告:“若你一時離不開父親,還得依靠他才能生活,那無論心中有多少怨恨,都必須忍住。學會隱忍,是你必修的一課。”
或許是巧合,當他站在王府前,正準備敲門時,閃電劃破空,一聲驚雷炸響。而他,站在屋簷下,剛好躲過這次狂風暴雨。
王府內,端親王正在書房內與上官丞相談著正事,當有廝告訴他,寧晧已回府時,端親王的臉『色』在瞬間變了顏『色』,只礙於上官丞相在場,不變發作。“讓他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再過來見我。”
“二公子一事,王爺可有什麼想法?”上官丞相是為數不多知道端親王家事的人,自然,他也明白端親王對寧晧那有異的態度,蓋上茶碗,道,“我已盡力,命令尹將此事壓住。目前,皇上尚未知曉。”
“讓他知道也無妨。”端親王倒是顯得無所謂,一臉淡定,“就當,放了一些煙霧。”
“可若是,壞了王爺的計劃,豈非得不償失?”上官丞相壓低聲音,神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