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郊的驛站時,已是兩後的事。原本,嘉怡只想在驛站稍作休息,喝一口熱茶。誰知道,卻只見驛站內的所有人神情嚴肅,更在驛站裡聽得驚大訊息:“啟泰帝沾染花,京城已處在警備狀態。”
“什麼!”嘉怡嚇得拿不住茶碗,只放任那茶碗直直地摔落在地,碎成兩半。“你再一次!”她的聲音裡有些急促,似是不敢相信這一訊息。
“木合,我們一直在等你。”莫日根走了過來,將已經打包好的行李丟在桌上,神情冷漠,只瞥了嘉怡一眼,“事不宜遲,我們得現在回去。”
木合不懂花的危害,更不懂為何莫日根這般著急,只繞開他,走到嘉怡的身邊,安撫道,“興許只是病,沒有太大問題。”
“不……你不懂。”從出生到現在,嘉怡從未這般害怕。不只是為啟泰帝,更是為昭文太子、修文,以及丞相府內的雙親,“木合,抱歉,我要回去了。大地大,咱們有緣再見。”事發突然,不給嘉怡任何道別的機會。
“這……”木合愣了愣,壓根來不及反應,便只能目送嘉怡三人離去。“莫日根,這花是何病情,非常嚴重嗎?”他只得轉身,問道。
“一種傳染病,會有大機率造成死亡的後果。”見木合有片刻的走神,莫日根便向他揮了揮手,提醒道,“幸好,這段時間你不在京城。否則,就是想走,我們也走不了。”
“那郡主回去,不是也有危險嗎!”木合迅速地在大腦裡處理中資訊,最後,得出一個驚饒結論,“不行,我得把她喊回來!”不給莫日根阻攔的時間,木合推開門,便衝了出去。
可眼前,哪裡還有嘉怡的影子,留給他的,不過是一道又一道馬車行駛過的痕跡。
“嘉怡!”木合心裡一緊,驟然疼痛。
這一切,莫日根看在眼裡。木合表現得過於明顯,只要是正常的旁觀者,便能一眼讀出他心中那份依依不捨。還是,不夠穩重。莫日根在心裡,暗自為木合做出結論。
“辭行的奏摺,已於昨日遞給皇上。”他走了過來,拍了拍木合的肩膀,強迫木合將注意力從嘉怡身上轉移開去,“我們現在就得回去,這兩,花有擴大的趨勢。”
為什麼?為什麼!
嘉怡想不明白,也想不到任何理由。她只知道,剛回到京城,便看到所有的店鋪緊閉大門,偶有行人路過,也是用紗巾蒙面,一路跑,生怕在街道上多耽擱一秒。
“師父,你告訴我,這些不是真的……”若在進城之前,她尚能進行自我安慰。但眼見實情後,嘉怡確實慌了神。從未想過,災難有一,離她如此之近,甚至,就發生在身邊。“爹爹與孃親,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不會的。”雖然周長青心裡也沒有底,但他仍給了嘉怡一絲希望,“別慌,我同你一道回去看看。這花,只要處理得當,便不會有更嚴重的後果。”
他一邊著,一邊駕駛馬車,向丞相府狂奔而去。
冷清!寂靜!當嘉怡看到丞相府門口沒有任何一名乇差時,心可真是涼了半截。她趕緊走下馬車,跑到門口,不停地敲著門,“衛管家!在不在!快開門!”
可好一會兒過去,也見不到有一人回應。
柳絮跑到嘉怡身邊,連著深呼吸三次,才止住內心的不安,“郡主妹妹,彆著急,或許只是沒有人聽到,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