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回來了。”
“呀,小佚你回來啦……”
“啪!”
眾人話還未說完,周父便沖上來打了周佚一個耳光。
“死小子,還知道回來,你怎麼不死在外面?”
這一記耳光,勾起了周佚熟悉又痛苦的記憶,讓他心裡一片冰涼。
罷了,便讓這一耳光,成為我與俗世的最後道別吧。
朱老漢看他發怔,上來勸慰道:
“小佚啊,你父喝多了,耍酒瘋呢,你別在意啊。”
周佚笑了笑:
“沒事,我習慣了。對了朱老伯,我這裡有十兩銀子,不知可還夠償還我父欠下的那些酒錢啊?”
“啊,夠了夠了。”朱老漢連忙接過。
“呀,小佚有出息了呀,老周,你可真該誇誇你這個好兒子。”
有人見此感慨,然而地上卻傳來了鼾聲,原來周父因為醉意未消,已經又睡了過去。
周佚送走鄉鄰,將父親抬進了裡屋。
他拿出身上剩下的所有銀錢,放在了周父枕邊。
做完此舉,他像是解脫了一般,轉身正待離去。
卻聽周父呢喃起夢話來:
“兒啊,你怎麼一聲不響地就走了?你媽媽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嗎?”
便是這一句話,讓周佚淚如雨下。
原來父親還是在意我的……
一個人走到一旁大哭一場後,周佚這才感到了真正的解脫。
這是多年心結的解脫,是由親情重連而賦予的解脫。
周佚回到父親床前,抬手在木踏板上刻下了一句話:
母親若地下有知,必不願看到父親如今模樣,父親當振作!
頓了半晌,他又加了一句:
父親勿念兒,兒已修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