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楠盯著桌子上陳簡恩手寫的意見和合同，半晌，才搖頭笑了。
“果然是個精明的小姑娘。”
她把綜藝的合同收好，另一份劇本的合同扔進了垃圾桶。
“到底是什麼小姑娘，能讓您這麼喜歡，把我都給忘了。”
賀惟識從內室走出來，坐在了陳簡恩剛剛坐過的位置。
他拉過黎楠面前的綜藝整改問題看了看，眸色溫柔而沉穩。看完，不由得一笑。
“字寫的挺好的，問題也清晰明瞭。不是我說，小姨，你綜藝裡的問題早就該整改了。”
賀惟識把紙重新放回去，“第一季都爛成那個樣子了，你還能堅持做下去，我真佩服你。”
“你懂什麼？”黎楠瞪了賀惟識一眼，寶貝似的把陳簡恩寫的紙條護在懷裡，“那是我第一期沒有遇到好的劇本，昨天晚上你沒看？那效果，那收視率槓槓的。”
“就是剛剛那個女生寫的？”賀惟識明知故問。
“你是不是也特別不相信？要不是李凡跟我說，他親眼看著她寫的，我甚至都以為是劇本是她偷的呢。”
黎楠咂了咂嘴，“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陳簡恩這孩子，真有一股我年輕時候，那個倔強的勁兒。”
“陳簡恩。”賀惟識喃喃唸了一遍。
“才十八歲，就這麼漂亮的思維，簡直讓人刮目相看。要不是你已經二十五歲了，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放過這個漂亮，又有見識的美女。”
黎楠看著賀惟識，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你啊，老了。”
“小姨，你說什麼呢，二十五歲怎麼了？”賀惟識幽怨地瞥著黎楠，“我還年輕呢。”
“那我也不能把人小姑娘推給你呀。”黎楠把陳簡恩喝過的咖啡拿起來看了一眼，“黑咖啡這麼苦都能一飲而盡，我真沒看錯她。”
“網上不是說她風評不怎麼樣嗎，這樣的人你也敢留在身邊？”賀惟識試探性地問。
“網上說的事情啊，一半真，一半假，有的時候全真，有的時候全假。如果憑藉網路去判斷一個人，那這個世界，還要人與人之間的交流乾嘛？”
黎楠一直都是一個看得很開的人，聊天交往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番大道理。
這也是賀惟識一直願意跟著她學習的原因。
“不過你這一提到網路我就想起來了，你們兩個人是不是前兩天上熱搜了？而且你最近投資了我公司的綜藝，你該不會是……為了陳簡恩吧！”
黎楠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兩個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你可別禍害人家！像你這種風評又差，還被人罵渣男的紈絝子弟，你就守著你那一點點土地好好耕種吧，可別給我出來隨意撒種了。”
“我的風評差，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賀惟識閒散地靠在椅背上，放鬆了精神，“生活所迫。”
黎楠看著賀惟識漫不經心的樣子，睫毛微顫，眼下閃過一絲落寞。
“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綜藝的第一站是三亞，別忘了讓你的工作人員通知一下人家小姑娘出差啊。”賀惟識站起身，對著黎楠微微點了個頭就走了。
黎楠望著對面的座位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