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縷璇,鎖樓笙,清酒望月月影疏,舉杯歸人人念歡。
飛沙走石,天昏地暗,這一次,足足就是有一百個回合,唐雪奉斷掉了一條胳膊,而那老僧的嘴角則是溢位了濃重的鮮血,徹徹底底,唐雪奉終是無力倒在了血色中,看樣子,再也不會站起來了,於此情況,在場人們無不噓聲,並非大快人心,只是並未從那種分外具有衝擊力的快感中得到完全的滿足。
人生匿跡處,唐青寧只是拉著少公子的手,“雪青,好點了嗎?”
面上那種焦躁的灼熱比及剛剛不知要消散多少,這裡環境幽靜,難得清風吹過,那種隱匿的惡竟是有了消退跡象。
身邊一側,那原本慌亂而著急的腳步終是徹底停了下來,唐雪夢駐足,沒有看向自己,只是痴痴看向那中心場地,“舞妹妹,看來我是見不到唐雪青最後一面了。”
全然不明白髮生了些什麼,只是知道那場地周圍的人們情緒似乎有些亢奮,不及唐雪夢的錙心,以及少公子的目力,其實自從回來,根本就是沒有和唐雪奉見過面,那此時候就是更不要說了解發生了些什麼,滿臉疑惑,以為唐雪夢又是在無病呻吟,可聽著音調中那種掩飾不住的哭音,又是不想,“雪夢姐姐,為...為什麼呀?”
沒有回應,唐雪夢只是拉起了自己的手,沒命似地就開始跑起來,待得有些時候,又是靠近了那場面周圍,眼前所見,忽是心驚,記得前些時候離開時這裡還是盛大一片,可如今時候,斷壁殘垣,空氣中不時會竄出一股讓人噁心的血腥味道,不同於自己,唐雪夢好似絲毫沒有對於這些變化詫異,只是揚手指向了場中一具殘斷血泊中的屍體,“舞妹妹,場中那人,就是你雪奉大哥...”
眼眶一跳,對於唐雪奉的名字,簡直就是再熟悉不過,從未見過面,可臆想中,其定是紅巾披靡,氣蓋山河,可是如今,面前景象實在狼狽蕭索,如此突兀的反差如此短暫時候很難反應過來,雖不能全然體悟唐雪夢的所思所感,可大抵還是有些理解,可並未待得自己說些什麼,唐雪夢只是固執搖了搖頭,“舞妹妹,你不用勸我,那種感覺你也體會過,你先走吧...”
說話之間,唐雪夢的眼睛已經變得碧綠,淚珠伴隨不歸的腳步落下,那執拗走向場中的背影忽是轉身,嘴角倔強動了動,回頭微微一笑,“舞妹妹,幫我給我弟弟帶句話,我倒是挺喜歡他這個弟弟的。”
一語說完,唐雪夢再也沒有停留,往日的笨拙再也不見,離弦箭矢般就是離開而去。
遠處清靜處,少公子雙目緊閉,周身靈氣微微波動,若是細細看去,其中竟還是夾雜一股淡淡的青色,而這青色靈氣的起源,便是並不知情的唐青寧。
急急的腳步聲,突就是有人從遠處跑來,唐青寧面色一緊,緊跟著就是站起身子把絲毫不能動作的少公子護在了身後,焦灼目光,緊緊就是盯著那聲音所向。
唐涉的腳步很急,看來是滿心急躁,額角已經滲出了濃重的汗珠,停下腳步,使勁喘了幾口粗氣,“大哥,原來你在這裡,找你好久了。”
稍微眯了眯眼睛,唐青寧只是輕微讓了讓身子,“唐涉兄弟,找你大哥什麼事情嗎,他現在有些不便。”
搔了搔頭,只是憨傻笑了笑,頗為擔心向那遠處看了看,“也沒什麼事情,就是覺得有點不安全,所以想把我大哥叫走...大哥他怎麼了嗎?”
點點頭,再度審視一眼唐涉,唐青寧這才完全讓開了身子,其後,斯人正在盤腿靜坐調息,“也沒什麼,就是需要靜一靜...唐涉兄弟,你大哥需要你去幫忙一件事情。”
義不容辭,全然沒有了剛剛的筋疲力竭,別看這唐涉平日中羸弱不堪,可是此時候卻是顯得精神矍鑠,“什麼事情,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