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懸摧軻,斷斬無算,川望迢迢留楚地,暮歸嫋嫋少煙霞。
還是那片湖,只不過,這一次,結了一層碎冰,薄薄的,如墜千金,這裡的樹木常青,不會忘記寒冷但會永遠記住暖春
青石臺旁,那道童應是已經等候多時,見少公子來了,臉上帶著笑便是迎了過來,行禮過後,只是恭請少公子坐與這青石臺上。
其實少公子心中對唐白長老是略有些芥蒂的,因為如今已經不是當初,唐雪奉已死,而那唐雪文呆傻,左玉又是有些偏向,所以即便在丹會上這唐白已經對左玉示好,可壓在少公子的肩上還是有些不怎舒服。
青石上的白瓷壺淡淡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道童只是自顧自地斟了一杯,接著,又是恭恭敬敬給少公子也是斟上,像是無心,也想有意,順著少公子所向就是看向那略掛寒霜的樹梢,“獨霜枝頭,卻道青”
拿著手中的香茗,面對如此話語,少公子只是輕抿一口,道一聲好句。
搖了搖頭,這道童此時候倒是顯得極為謙虛,小小年紀,一言一行中倒著實讓人舒心,“少公子莫要取笑於我,不過是長老總是獨『吟』,偶爾中竊聽一二句罷了。”
原來是如此這般,此話入耳,少公子心中壓抑的東西不由就是稍微輕緩了些,放下了手中的青瓷白盞,“不知此次長老找我何事?”
慚愧一笑,道童也是隨即放下了手中側茶盞,“就如這殘章斷句般,長老的心思怎是我可以窺測的呢?”
話語說完,道童就是起身指引少公子一條幽靜的道路,“自從上次丹會後,長老身體每況愈下,人至暮年,難免就是多些情愫”
聽完這道童的話,初時候,少公子不由有些驚訝,因為上次見面時候唐白長老還是有所隱逸的勃勃野心,如今方才幾日,怎會如此這般呢?
並未和道童再說些什麼,少公子只是略有沉思後便是走向了這幽靜的碎道,道路很直,沒有剛才的曲折,植被茂密,實則看不到前方,曲折處,有時需要低下頭,有時又需要抬起腳,不過短暫後,豁然開朗,一片透徹,老人白衣,天朗氣清
老人的笑,真的老了,朝湖而坐,蒼渾聲音,“雪青來了呀。”
長老身邊有一蒲團,伸手,拭了拭上面的輕塵便是示意少公子坐與身側,於此情況,少公子倒也並未推諉什麼,應了一聲後便是盤腿坐了上去。
幾聲咳嗽,老人轉身,緩緩抓住了少公子的手,“少公子,不知可否願意聽老朽說一說那陳年往事?”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唐家族長不是人選出來的,而是血印認出來的
“唐瀟讓之前,關於這血印的所有記載都是來源於民間傳說,並未有過任何真是存在的證據,可就是隨著那唐瀟讓的出現,這血印也是隨著一併覺醒而出,君權神授,便是如此唐瀟讓當上了族長,他這個人,偏執也有野心”
話音入耳,少公子只是暗中有些思量,如此描述,怎就是和先前印象中那個唐瀟讓的形象略有不同那時靈家暗通唐家想要共同吞併石家,不過卻是被唐瀟讓婉言回絕
“你知道,這樣的人,一般好利用,於是那些人就找到了他,你也看到了,如若沒有丹會的意外其所為必將澤福唐家萬代,唐瀟讓也必將受萬世香火,但總會有點意外,不光是現在,那時也是,他成功了,但是卻惹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那股力量太過神秘無端,唐瀟讓身中魔咒,不能牽連唐家滅族,不得不走,和他一併離去的,除了那晚一併深入凌凝探求大秘的人外,還有和他有著一併血脈的人,這其中就是包含了唐青寧的父親和那傳說風流無盡冠絕群雄的青年才俊唐青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