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馬提刃摧闌刀,傾燈染墨捨命章,今夜梅雨間松事,長安到時也終眠。
略有些暈沉,開來並未完全恢復,輕睡中,忽是感覺斯人的手掌動了動,心切就是坐起了身子,輕喚了兩聲斯人的名字,緩緩中,那沉閉好幾日的眸眼終於是睜開了。
“雪青,你醒了呀?”滿心歡喜,想要做些什麼,可此時候除卻緊緊抓住那手掌之外卻是什麼也表達不出什麼。
眼聰淡淡失神,想必是依舊沉溺虛幻的失夢處,不過也就是短暫時間過後,只感覺斯人的手掌猛然顫抖,緊接著便是想要急切坐起來,不知所措,急忙就是輕手將少公子扶了起來,“雪青,你怎麼了?”
從未看過少公子如此急切,恍惚中,不忍看著斯人拖沓著尚未完全恢復的軀體披衣而去,終是明白了,暗中使勁攥了攥手掌,“雪青,青寧姐姐沒事,就在旁邊房間休息。”
果真猜得不錯,此一句話後分明就是感覺斯人平復了不少,披上衣服,倚靠著床邊,輕飲了幾口自己喂下的水後,氣色終是提上來大半,“輕靈,你們現在...?”
“哦,我們現在是好姐妹。”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是如是回答,不得不說,被唐雪夢早已帶壞,說起瞎話來簡直就是不用思考。
點點頭,隱藏在少公子面上最後一絲顧忌終是完全消散了去,“那你現在去把她叫過來可以嗎?”
當然不會拒絕,正巧也是不知那唐青寧現在情況怎樣,點點頭,再度整理了下少公子的衣角便是起身而去。
推開門,竟又是清晨,原來,昏昏沉沉中自己已經輕睡了一個晝夜,拍了拍頭,一陣風吹過,倒也著實清醒了過來,並未在意腳步就是走到了門前,正要隨手開門,可忽就是聽到屋中有異動,心中忽就是一驚,急忙就是推開。
蒼白的面色,唐青寧倒在了地上,手中拿著已然摔碎的半盞白瓷。
臉上擠出幾絲真切的關心,急忙就是奔過去將其扶起來,這才留意,原來後者嘴唇已然就是因為乾澀而開裂,如此想來,想必是因為實在乾渴才會有如此行為,看在眼中,心中實在解氣。
“青寧姐姐,這藥很苦,不是嗎?”雖然水壺就是在自己側旁桌子上,但就是假裝看不到,半臂扶住唐青寧,假裝關心問道。
乾枯的笑,唐青寧只是艱難眨眨眼睛,語氣已然低垂到了極點,“輕靈妹妹所有不知...這藥極甜,先前時候每逢服用我都要用苦墨膽輔用,不然便會整日口渴難耐...”
“哦,這樣啊...”本能中,又是想要明裡暗裡嘲諷幾句,可是忽然中,隱隱察覺到哪裡有點不對,猛然一愣神,“什...什麼...青寧姐姐你說什麼,這...這藥...甜?”
艱難點了點頭,唐青寧的嘴唇早已皸裂地不成樣子,說起話來必定是極其困難,可還是一字一字地,“是啊,加以苦墨膽我都覺得甘飴太過,只是沒想到今日,其本性會是如此致甜...”
砰砰作響,這一瞬間,腦袋簡直就是要炸掉,心跳的聲音清晰入耳,猶記當初,唐青寧悉心為自己喝藥,那藥是那般苦澀,一如現在口舌之間這般。
顫抖著手掌,腦袋中蒼白一片,在往哪茶盞中斟水時候不自覺就是灑出好多,不知那水是怎麼送到唐青寧口中的,只是知道,這一刻,好像整個世界都是變了...
“青寧姐姐,你...你在多喝點水,要是難受,說不定吐出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