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野不經陳年乏,烙亭醒時風拂衣,長相洛離,若再往來?
看在少公子臉上那種愧疚的遲疑,身前人忽是突然想明白了些什麼,驚恐向後退了一步,幾乎是瞬時間想明白了點事情,“你...你該不會把她給賣了吧?”
沉重的眼袋,面對那跌跌撞撞的步調,少公子只是輕嘆了一聲,接著,動著艱澀的嘴角,一字一字簡短說了事情經過。
這玉姬草就是這樣呆傻,留神所在只是話語的內容,絲毫不去想其中真假,不過好在少公子怎是虛假之人,這一點上,不得不說,遇見其人果真是幸運。
簌簌淚水成股流下,那原本因為驚恐而不穩的步伐此時候顯得更為踉蹌,恍惚時候,那倩麗的身子竟是羸弱未曾站穩,少公子沒有去扶,好在,面前人也是並未跌倒。
縮身一側草叢中,這應是玉姬草一族的秉性,每每遇到什麼要緊事情,內裡驚顫時就會躲到草中,當初蝶依一也是這樣,只不過,那時的荒荒大漠並無任何青綠物供其藏身。
久久,青翠流淌中,掛在那精緻面頰上的淚終是逐漸散了,揚手,拭去眼角的溫餘,看向而來,“你叫少公子對吧?”
如此稱呼,倒也並不奇怪,當初蝶依一隻是聽得別人稱呼為少公子,玉姬一族並不通世俗,加之蝶依一總是在族長和別人訴說,所以如此之下,族中大抵都是這樣稱謂。
“不不,我叫唐雪青,只不過別人都叫我少公子罷了...”說到這裡,忽是一愣,側首看向一側那叢中輕擺的小花,“依一叫我雪青。”
“哦,雪青,我叫蝶馨諾,她們都叫我諾諾。”
聽著蝶馨諾的話音,少公子凝神,應是想說些什麼,可轉而又是猶豫,若是換了常人,如此親暱話音斯人定會出言打斷,可這玉姬族實在不通世俗,此間言中,不過是表示應有的友善而已,“我知道了諾諾姐姐,那就有勞你回去和族長說一聲吧,我對不起依一,一定會償還的。”
聽著少公子的話,蝶馨諾眨了眨眼睛,說不出的秋沉,轉而又是看向那沉樸的鐲子,口中痴痴,“看來依一說得真不假,男人也會負責...”
如此話語,少公子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簡短對蝶馨諾說了句,接著便就是要轉身離去,而恰就是這時,只聽得耳側風聲緊,奔若驚雷,叱吒就是襲來,沒有任何猶豫停滯,甚至都是不待懷中的油耗子說句什麼,少公子猛就是轉身,咫尺中,撲開了蝶馨諾,而連帶中,那刺人眼目的利刃卻是沾染血跡劃過了側邊肩臂...
反應呆笨,就是這閃電中,蝶馨諾竟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以為少公子想要對其做些什麼,慌忙就是護住身子,可也就是這短暫中,又是留目看到了順著斯人肩膀滾滾而落的鮮紅以及側旁那被劈成兩段參天樹樁。
“雪青...這...這是血?”雖然不懂這人間事情,可就如蝶依一一樣,蝶馨諾也是知道,但凡人類流血,那就代表著極度的痛苦。
一股灰色的靈氣蜿蜒而上,覆蓋在那裂開的傷口上暫且止住了血,如此緊急時候,少公子也是不能和蝶馨諾多談,只是淺聲說了句無事,而恰也就是在這喘息瞬間,忽就是又聽得三聲破空緊俏,如此聲勢,比及剛才顯得更為剛勁,不過也是不同於先前的突兀,這一次卻是有了其中預料,容不得做些究竟,抱起蝶馨諾緊接著就是躲閃而去。
“油爺,可以找到他嗎?”暗中和油耗子交流,只是單憑只覺,少公子覺得,這個蟄伏在暗中的人就是那晚行兇阿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