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色雪,花開塗,當月之照,青衣凌當。
不想讓自己擔心,所以剛剛自己在時沒有流露出來的難色此時候也是全然表溢而出,並排和唐雪夢走在,少公子臉上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是迷茫,也是悵惘,一語即出又戛然而止,“姐...婆婆...?”
大眼睛一轉一轉,這個精靈古怪的傢伙總是讓人摸不透,就像那被人拴著的大寶貝,正常人永遠不會知道其下一刻是撒歡還是起膩,鬼鬼祟祟來回轉身,四下瞅瞅見左右無人,“善解人意的雪夢姐姐感覺應該沒有事情。”
滿是驚訝,“姐,為什麼這麼說?”
再沒有了嘿嘿的笑,臉上雖還有輕微的戲虐,但相較於往常的唐雪夢來說卻是嚴肅了太多,“因為在沒有外人的時候,每當和我談到你,老人家都是一片慈祥。”
腳步很輕,少公子是絕對相信唐雪夢的第一判斷的,所以此般之下,也就沒有再過多問些什麼,隨著步伐,不由說起了先前的種種蹊蹺,首當其衝,就是那批衣服。
眼中進了沙子,唐雪夢扭過臉去使勁擦了擦,“查了,不過後來查到了唐衡哪,婆婆沒讓繼續查下去。”
點點頭,一語明瞭後也是並沒有再度問下去,思緒成線,應並不是有心糾察,只是偶然想起,“對了,姐,那個血印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扭扭身子,唐雪夢向來喜歡誇張動作來表情達意,伸出手,從身上胡亂摸索,這傢伙的身上簡直就像是一個濃縮的幼兒雜貨鋪,一會弄出來一個撥浪鼓,一會又是掏出來一串波波糖,最搞笑的,掐著脖子就是扯出了一個歪頭傻兔子,迷茫搖了搖頭,“喏,姐姐當時就這樣,就差脫光光了,但找了半天依舊沒有找到。”
若是沒有經歷些什麼,自是無法相信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可畢竟先前時候唐衡也是暗中尋索過唐雪夢的身體,著實並未發現那血印的絲毫,按照想來,也應是不足為奇吧。
“什麼意思?那這麼說,血印消失了!?”滿臉的震驚,要知道,這唐家血印雖然歷時不長,但因為源於那曾經讓整個凌凝都為之震顫的唐瀟讓,權利象徵全然凝集於這一印,如此若是丟了,此不是天大的滑謬嗎?
擺了擺手,見少公子還是不太相信,所以也便是捏著那歪頭的傻兔子使勁晃了晃,“哇哇哇,本姐姐當時也蒙了,不過婆婆說不要緊,你也知道,本姐姐比較乖巧懂事,所以就大寶貝似的沒有往下問。”
凝集著眉頭,似是點頭,也似是不懂,總之,少公子以一種常人很難讀懂的樣子看著唐雪夢。
一下慌了,手中的傻兔子一丟,隨即就是裝腔作勢,這樣子,竟是一本正經自衛般的想要和少公子比劃比劃,見後者終於妥協這才嘿嘿傻笑了下暫且收了剛剛那足可以亮瞎人眼的功法招式,“對了,那啥,唐丹長老其實是婆婆的人,先前之所以說他是耀離的人不過是想保住其的身份。”
這應是唐雪夢生命中為數不多的幾次因為慌張而說漏嘴,若其中沒有複雜事,何來遮掩身份說呢,不過,應該是錙心於剛剛的問題,此時的少公子卻是並未聽出來,見唐雪夢並不願談及剛剛問題於是理所應當把此話當成了一種遮掩尷尬的轉折,並且加之本就知道唐丹長老並無惡意,所以只是耳中進出而已...
並肩而行,穿過細微的小路,走過繁華的街道,天邊雲,折邊花,倒也真是奇怪,唐雪夢平日中總是抓住少公子叨叨不聽,可此時卻是變了,任少公子再說些什麼也只是不語,低著頭,偶有時候會迎著風笑笑,更多時候,就著嬌嫩的陽光,努力隨著步子踩著斯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