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借閱往來事,不問青蟬陌路聲,灑去琅琅求心墜,已然不覺缺半天。
明明就是一個破舊的卷軸,可看少公子那恭敬的樣子其上顯然承載了極重的情愫,微微中,腦袋有些發昏,也倒是怪了,莫名中突是想起了家中的阿爺,是啊,舞族單支落寞,循著族譜追上去也是殘缺不全,好像,世代關係便是隨著那應是半卷的家譜一併墜入了塵埃。
再度尊敬一拜,少公子把那捲軸緩緩鋪展在地上...
那是一行敘述性的文字,不過,能記載在如此之物的卷首想來也不應是尋常文字,身一側,蝶依一不由搖了搖頭,看看少公子又看看那明明就是毫無任何提示的卷軸,“這是什麼文字呀,我怎麼看不懂?”
少公子的音調很低,就好似有意迴避,“吾,武族世代敬守大契,甘為天命留守此地。”
又是天命?從開始到現在,這詞彙已經不止一次出現,冥冥中,好似受到了什麼確定性的指引般,順著少公子的目光,再度看向這卷軸晦澀文字時卻是不再陌生。
應是沒有注意到自己面上的異常變化,於是,少公子又是再度輕展這卷軸,太古文字,對映到自己眼中,不過心的,竟是隨口讀了出來,“輪迴至此,聖獸卻邪...”
錯愕的表情,若是細細留心就會發現少公子的身子不由抖動一下,隨即轉向看過來,“什麼?輕靈,你也能看懂?”
撓撓頭,全然不明瞭寫在斯人臉上的表情該如何解讀,可明明就是這般,並未事先學過些太古文字,只是偶有機緣下觀看過幾次自家族譜,模模糊糊中,倒只是有那麼幾分相似。
“卻邪是什麼意思呀?”腦袋有種說不出的沉重,就好像有千萬重大事情沉溺其中,怎也是擺脫不出來。
無奈搖搖頭,除卻一口不易察覺的嘆息,少公子什麼也沒有說。
再度展開,少公子說,這是一幅當初施術人留下的地圖,可如此錯綜複雜的冗亂線條怎可是常人可以看懂?
“唐雪青,你...你不會看懂了吧?”望著少公子那緊鎖其上的眼睛,蝶依一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很奇怪,感覺有些熟悉,可又說不出來。”訴說著,少公子抬起頭來,就著這圖順勢而下,停留之處,恰是現在身處之地。
又是往下展,終於,這卷軸來到了最後,又是一行字,這一次,少公子真的猶豫了,遲疑著目光看向過來,“輕靈,這文字,你看得懂嗎?”
“大契已盡,武命絕矣。重歸天命,鎮物四方。”心中突是砰砰不安,用手秉持著那文字,頓頓錙心說道。
少公子的面色終是變得複雜,不過,只是悄然時候也便是退散了下去,深深嘆息,“有個人和我說,巨口在這一世會失去所有的守護者,但願這不是真的...”
上蒼有劫,是為天命,而少公子一直擔心而沒有說出的,恰恰也是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