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北渡頭,淡拾梅骨,皇城絡合濁丘笙,猶聽回縷再闕歌。
少公子走後,周圍突是寂寥了下去,不同於自己的沉默無聲,蝶依一倒顯得分外勤快,清掃完地面,又是拿出青布反覆擦拭,笨拙的動作,倒著實和那唐雪夢有一拼。
“喂,你不累嗎?”剛剛因為失神也是沒有來得及管過來,這才回神,縱然光線昏暗,但也是清晰看到了掛在其額角了顆顆汗珠。
憨厚笑著,趁得和自己說話功夫停住了身子,揚起手抹了抹腦門上的汗漬,“出來的時候族長對我說了,做人需要勤快點,這樣才能讓人喜歡。”
說完一語,蝶依一便又要是俯下身子繼續做活,於心實在不忍,急是起身想要制止,可恰就是踮步時候突然聽到了門外側好似有些細碎聲音。
“沒事,我不累的。”見自己上前,蝶依一忙是仰臉笑容相對。
“不是,好像有點不對勁。”說話中,急是抓住了蝶依一那即將又是要落下的手掌。
聽說不對勁,蝶依一的身子猛然就是一個激靈,剎時候竟是蹲坐不穩險些踉蹌後仰而去,不過好在自己機敏,一下扶住了。
外面的聲音很輕且碎,不會是一個人,所以必定不會是少公子回來了,急急促促,他們很急,不知究竟有些什麼事情,屏氣凝息,漸漸的,這聲音竟是逐漸靠攏了過來。
抖動著身子,蝶依一本來膽子就小,加之此時候又是受到了如此驚嚇,蒼白的面色,張著嘴巴,好似只要那腳步再度靠近一分便就會失聲大叫。
唐雪夢曾教導自己,遇事萬不可慌亂,哪怕火燒屁股,也要呼呼吹口哨,見蝶依一如此情景,急是伸手捂住了其嘴角,壓低聲音,“別出聲,會沒事的。”
點點頭,顫顫巍巍的,蝶依一站起身子,學著自己樣子拿起了用於裝飾的花瓶。
黑夜極靜,此時候已經大後半夜,四下無聲,空曠浩渺,外面的聲音終是止住了,太過黑暗,加之這門窗密閉性太好,所以,只是隱約揣摩著門面之後應是滯留幾許黑影。
立在門側邊,心自然已是跳到了嗓子眼,大氣不敢喘一聲,緊緊抓著手中的花瓶,稍看一眼另一側的蝶依一,瑟瑟發抖,雖然也是和自己一樣死死抓住手中的花瓶,可蝶依一卻是紅著眼睛,顯然已是快要哭了,可自己不叫她哭,所以倒也不敢哭。
空氣安靜的嚇人,除卻蝶依一不時候死死遏制的鼻息,一切真的是無聲無息,如此這般,壓抑的心反倒容易讓人迷失,愣神中,突然聽到一聲巨響,一個激靈,以為發生了什麼突然情況,不容思考就把手中的花瓶向門邊打去,又是一聲脆響,青瓷碰硬木,好一個空空落落。
不過是因為驚恐過度不小心沒有抓穩,蝶依一顯然知道做錯了事情,慌忙說了聲對不起,一時中,竟還是想低下身子去撿拾地上的碎片利瓦呢。
陡然事起,就在抑制心中火氣時候,門外的伺機者終是動了起來,哐噹一聲,門被踹開了,明晃晃的刀刃,數個蒙面的黑衣人,驚神中,只是猛目看清了其中二人,一人身材雄偉,黑衣襲襲,其面上的遮面簡直格外滲人,而另一人,自己則是認識,竟然是那日漠城旅店中的候人店員...
當然不會給自己任何時間,就在昏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刻,只是看到了蝶依一向自己撲擋了過來,莫名感動,這蝶依一雖然害怕萬分,但這生死時候卻真是相護不棄...
疾馳了夜色中,少公子的身子莫名一怔,眉頭緊鎖一下,目光不由迴向望了一下,不過,前方的巨口忽是有了輕微動作,索性也便是不再驚心於龐雜亂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