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奉遠綺山,疊流再十重,楫縷小仄有全難,不會瞧楚承其殤。
隨著巨口靈石產量的不斷增加,越來越多的人湧了進來,漸漸的,這座城便是發展了起來,不可顯得不倫不類,為了不牽連太多,所以老人的兒子便是融入其中成為了一名普通的靈石工人,開始時候,因為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熟悉地形,所以監工對老人兒子很是照顧。
就如當初時候那邊,成了靈石工人後老人的兒子依舊堅持著當初時候的初心,每天開採靈石數量有限,絲毫不受其它利益誘惑,靈石是要看產量的,畢竟不能總是萎靡不前,所以這般之下,逐漸的,老人兒子開始越發受到冷落。
集體中的另類,絕不容許任何因素影響到巨口靈石的增產,所以,老人兒子便成為了監工的眼中釘肉中刺,逐漸出言謾罵,逐漸拳打腳踢。
說到這裡,老人說著,手忽然就顫抖了起來,“怪我啊!我讓小子告訴他們我們祖輩的訓斥,小子捱打了。怪我啊!小子不諳人世,只會開採原石,我們唯一的生計來源被僵在了工頭手裡。怪我啊!我應該早點出去討飯,那樣小子就不會去上工了...怪我啊!小子,你怎麼就那麼聽話啊!”
老眼渾噩,人老了,已經哭不出聲音,僵僵硬硬,倚在那破陋的籮筐上,蒼白的鬍鬚染了幾抹渾濁了痕...
看著老人的情態,少公子張了張手,但是觸及到老人佝僂無助身體時卻是停住了,動了動嘴角,但是映襯到老人那駁皺滄桑的額角時有時恍惚止住了。
“小兄弟,今天能和你說這些,我老漢也沒有什麼遺憾了。”扶住身子,老人蓬蒿似的胳膊苦苦撐起了身子,可即便是這樣,那略有昏花的眼中卻是稍是流出幾分釋然瞭解脫。
神情一怔,少公子慌忙便是攙住了老人那越發沉軟了身子,“老人家,您可千萬不要想不開。”
乾枯的手掌使勁攥了攥少公子的手指,老人轉頭看向過來,沒有笑,也沒有哭,只是一種說不出的嚴厲,抖了抖肩膀擺開了少公子的攙扶,“小兄弟,你不用勸我,這都是命,巨口必定要在這一代失去它的守護者。”
“老人家您不要這麼說,人活著就什麼都還在。”顯然是察覺到了老人話音之外的諳意,一時間,少公子有些慌神,緊接著,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釋然的笑,那亦步亦趨的身子忽是止住,老人轉身,張開手掌抓住了少公子側臂衣襟,“我小子走了,哪裡還有一切?”
暮色漸下,夕陽的餘輝照在老人沉寂風沙臉上,說不出的淒滄,動了動嘴角,應是要說些什麼,可老人搖了搖頭示意少公子莫要再繼續堅持下去,“小兄弟,還有一件事我放不下。”
眼眶紅潤,不過才認識不到半天,可是如今,少公子卻是動了情義,鄭重點了點頭,“老人家您說。”
目光相對,老人並未說些什麼,只是沉重拍了拍少公子的肩膀,緊接著,在少公子不解而驚訝的目光中,兀自就是對朝著屋中方向跪了下去,一步一叩首,那即便走路都顯吃力的身子此時候卻是如此刻板嚴苛。
並未做些什麼,少公子只是靜立在側屏息看著,自從來到這裡,便是面對左玉都是不曾跪過,所以,沒有人能比少公子更能體悟這其中的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