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水歌,暮江寒,溺千朝,沉百楚,霧畔罄音,不是簫芒。
片刻之後,青巾兄弟以及唐暮雨都是回來了,那黑衣人已然屍骨無存,一切辨認都是徒勞,待到回來,面對那空空如也的屋子,幾人頓時變了神色。
“那現在該怎麼辦呀?”不能再等下去,焦急問向身邊同樣慘白臉色的唐雪夢。
搖搖頭,剛剛的淡定從容早已消失不見,眨著大眼睛,沒有主意地看向身側的青巾兄弟,少公子不在,唐衡長老重傷,大概也只能託付他們了吧。
順著目光看過去,這倒是從上次沙匪暴亂之後第一次正眼看向這二兄弟,標誌性的青巾,沒有姓氏,一來二去便全都呼喚其青巾,兄弟二人,雖是身形相仿年齡相近,但那種眉宇間的氣色卻截然不同,不過說起來,這天底下的親兄弟,又有幾人同心並蒂呢?
“沒有保護好少公子,是我們的失職。”充滿歉意,青巾一人說道。
“哇哇哇,別扯這些沒用的,我現在就是想快點見到我弟弟!”唐雪夢慌了神,甚至連這句往日中再隨意不過的話語都是踉踉蹌蹌。
外緣大荒上,一人正在極快速前行,動作迅敏,縱使月色斑駁都無法在其身上留下分寸闌珊,一襲青衣,堅毅而張弛的面容,少公子臉色有些陰沉。
“小子,我怎麼覺得這是石毅南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呢?”細微聲音於少公子體中泛出,如此想來,這便是那一直隱形的兄弟吧。
“不會,我相信他!”回應很簡單,那疾風般的步伐甚至都沒有過多停留一刻。
玉符有了回應,四周愈發空曠,大漠天氣變化無常,上一刻沉靜斷帆突然後便是罡風烈烈,前面出現幾塊巨石,駐足腳步,眼瞳緊縮掃視一眼四周,確定並無暗雜的法陣後便快速向其一石塊湊攏而去,支支吾吾,石毅南被綁了個結結實實,見到少公子,那本已絕望的眼中忽是泛出了新生的希望。
“雪青哥哥,那人速度好快啊,我們快走,他一會可能就要回來了!”解開束縛後,石毅南焦急說道。
沒有過多話語,少公子點點頭便背起了男孩,極快速向回行進...
“看那個人的樣子應該是想把我帶回去交給石毅北,可不知發生了什麼,他卻突然急急走了,是不是有些意外事情?”短暫恢復了常色,石毅南穩聲說道。
眼眶一緊,少公子好似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你知道他是朝哪個方向走的嗎?”
沒有絲毫差錯,那人離開的方向,恰好便是此去面向,毋庸置疑,面對那遠處逐漸靠近的黑衣人,實在想不出面具撕破一刻會是剛剛接觸的誰。
這一戰明知如何也是躲避不了,少公子停下步子,一側岩石恰好可以為石毅南提供遮擋地方。
“雪青哥哥你要小心啊,千萬不要因為我把自己搭進去!”男孩含著眼淚,用自己最卑微的語調對少公子說道。
還是那種波瀾不驚的笑,不論任何事情,這個男人好似從來都可以微笑面對,“放心,會沒事的。”
黃沙漫漫,如此之地,縱然馬革裹屍也是留不住任何英魂的消散,不知為何,那黑衣人眼中已是沒了先前的惡毒,雙目而視,好似在等著少公子先行開口,分毫之中,全然沒有任何焦急態。
“你是唐家人,何必替石毅北賣命?”不卑不亢,表情凌厲。
“你不懂...”要不是那黑衣陰森,此語應是包含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