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暮,淡望你,西山偏冷,陶林依稀。
唐雪夢好似分外急切,拽著自己衣角便是大步向那戰事中央跑去,不過,在少公子的問題上怎可落後與她,急用幾下力後便是超了過去。
那是還未乾卻的鮮血,順著少公子的衣袖頓挫而下,見得如此,猛是頭暈膽怯,並不暈血,只是僅僅因為看不得斯人受苦,一時間慌了神,望向那盤坐地上的解拭道人,腦中莫名惱怒,少公子受傷了,騰然無邊怨恨意起心中,恍然中竟是想要張口罵向那道貌岸然的解釋道人。
話到嘴邊,急是而出,不過身後氣喘吁吁的,唐雪夢使勁拽住衣袂,“舞妹妹,我弟弟沒受傷,你仔細看看,那不是他的血!”
疾馳著步子,兩眼無措早已看不清,不過那唐雪夢應是不會在此種問題上矇蔽自己,不再管些許多,即便是身後的唐雪夢縱身跌倒也是不能絲毫停滯那奔向斯人的步伐。
幾步之遙,想要傾身投入那熟悉的懷中,可再是一步邁出,忽是被擋在了原地,青巾大哥攔住了去路。
腦袋亂了,不想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僵硬著身子想要衝過去,可修為不同又怎可順暢而去,嗡嗡作響,也是聽不清青巾大哥說些什麼。
“我弟弟怎麼樣了?”幾息之後,唐雪夢終是跟了上來,張臂挽住自己,隨即也是略過青巾大哥問向一側的解拭道人。
緊閉的目緩緩長了開來,似有一聲若何的輕嘆,解拭道人嘴角的血跡還未凝滯,抬目看向少公子,“少小姐,實在對不住,少公子...怕是回不來了。”
不知怎的,似是忽然沉寂了下來,視線清楚了,看向毫髮未傷但沾滿血跡的少公子,莫名想通了不少,側身望了眼唐雪夢,斑駁的身子,她好像受傷了,忘記為何,大抵是她笨拙,從那沙丘上滾落而下吧。
“雪夢姐姐,既然都這樣了,我能過去再見他最後一面嗎?”並不是乞求,只是尋常問及。
輕眨了下眼睛,唐雪夢難得面上露出難色,看得出,她是想要拒絕的,但畢竟是最後要求,實在不得也只能代而問向盤腿屈身的解拭道人。
“這位姑娘,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少公子他中咒太深...到了如此程度還沒有一個人可以解脫出來,並且這符咒並不能永久封住他,時間越長危險性便越大...”惋惜一聲,解拭道人看向少公子,語氣沉重說道。
聽到這般應答,突然又是憤怒,少公子是自己的,如今時候僅是想過去見一面,怎又容得如此阻攔,管不了許多,張口便要激言,可又是最後時候,唐雪夢卻是把話音搶在了前面。
“有一事請問,還望道長一定告知。”唐雪夢望著少公子恭謹對解拭道人說道。
解拭道人沉重抬目看了一眼唐雪夢,定是知道其要問些什麼,搖搖頭,“少小姐,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換做自己,不達目的定是不會罷休,可唐雪夢聽得此語卻是隨即點到為止,沉默時候,反倒是那解拭道人面上浮出了幾分近似愧疚的情緒,艱難對向自己擺擺手,“好了,你再去送少公子最後一程吧,時間不多了。”
停佇了身子,唐雪夢並未跟向過來,只是躋身湊到了青巾大哥旁邊,如此這般倒也正好,沒了她的聒噪,正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