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明鏡,清川空響杯,瓷繡相望,畫心一面,剔骨一枚,寥落帆星,縹緲情緣亦無端。
清晨時候,唐雪夢便是早早來了,與往日不同,這次倒是少了幾分妝容,本就天姿卓色,即便少卻這閒外胭脂,倒也是俊俊朗朗貌相翩翩。
“哇,舞妹妹,我昨天不是給你帶了水粉修眉嗎?”
洗淨面龐,自幼時起便是稀心外貌,常常空嘆,如此一副勾人的好皮囊怎會落得自己身上?
搖搖頭,緩步邁出,於那桃夭枝頭採得一抹清露,點在側頰之上,倒也清涼,見得身後的唐雪夢也是踮著腳尖躍躍欲試,不由輕聲笑了一下,倩手摘下一掛新枝遞予過去。
大眼睛眯眯笑著,如發現了什麼驚天的秘般碾著那桃盼凝露,忽一聲驚叫,甩手扔了那枝條,變色般躲了過來,“哇,舞妹妹,你瞅,那花中有小蟲!”
輕笑一聲,輕扶了下驚慌失措的唐雪夢,彎腰撿起那紙條,輕手撥出其中小蟲,點了一下清露,道一聲無妨。
進屋後,阿爺望著天邊升起的雲彩忽然有些發愣,隱隱眼中忽有悲愴,握住自己的手有些踉蹌顫抖,臉上的紋路駁皺了幾分,“輕靈啊,阿爺也沒什麼本事,出了家門,也便護不得你了。”
閒話怎惹得笑,青絲銀髮,雲波半里,眸眼千山,喚聲小心,恍別若離。
聽得此言,身邊的唐雪夢好似忽然受到了莫大影響,紅著大眼睛躲過身子,待到情緒收斂後便是再次走了過來,使勁拍了拍昂揚的胸脯,“伯伯,我向您保證,怎麼把舞妹妹帶出去,就怎麼把她帶回來!”
道別後,為阿爺熱了一杯水,含著淚水掩門走了,此一去,不求為何,只想報答唐雪夢之恩,稍有它意也便僅是念念心中人。
嘆花風沙殘,傾影飄搖處,別離倦,念切愁。
瓊樓玉宇,祥瑞貴氣莫過於錦堂之上那鎏金旋刻的怒目麒麟,跟在唐雪夢身後,縮身低頭,看著周圍行禮的宮娥素女,不由心中膠瑟,掛得眉角之上不由火辣辣一片,心思敏銳,忽聞身後有人對著自己點點有說辭,不敢轉身,只是焦灼緊了腳步跟上唐雪夢。
躲身離了那些候人的侍女便是來到了正堂之上,隨著唐雪夢緩身坐下,即便低著頭,但還是察覺到了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閒散目光,紅著臉,念想著一路之上總歸要得人照料不可太過小家子氣,鼓一口氣,稍微側一下面容,只見一英俊男子,身披甲冑,眉眼之中英氣溢然,點到為止,心中狂躁亂跳,急得擠出一絲輕笑便低迴了頭。
身一側,唐雪夢正手舞足蹈忙著和四下之人胡聊亂侃,側耳聽聞也是不懂半分,一時之間,面對那請安的侍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懂禮數,只得紅著臉頰韻笑,腳步邁過,一股英朗之氣,可能是心中意識,不需抬眼便是眼前之人是誰。
“姑娘,不知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