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第一次是什麼時候已經記不住了才怪), 他盯顯示屏盯得要睜不開眼睛了, 回到房間連燈都沒有開, 脫衣服散頭發撲床踢鞋子一氣呵成,然後滿足的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裡。
星湖qvq。
放鬆了身體後, 他翻過身來, 睜開眼睛,眼睛習慣了黑暗之後能看到天花板, 看到嵌入牆壁的咖啡機,看到了……咖啡機旁邊模糊的輪廓。
那個輪廓怎麼像個人呢?
他不敢移開視線, 一隻手到床頭摸摸摸,摸到了臺燈的開關,有光就會有影子,他一臉呆滯的順著床邊的影子看過去。
牆邊靠著一個身形纖細的人,抱著手臂, 他看她的時候,她安靜的眼神也落在他身上。
毫無重量,一片落葉,一個羽毛, 輕飄飄的。
“真晝!”
和他見鬼一樣的態度不同,她的表情平靜, 站直身體後緩步走過去,腳下的噠噠聲響起的間隔聲都是一致的。
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會,垂下眸子坐在床邊, 羅曼抱著被子縮在床頭瑟瑟發抖。
“我對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哪、哪句?”他意識到不能被她牽著走,即使被嚇得動都不能動仍是撞著膽子問,“你是怎麼進來的?就算是你,也不能隨便進我的房間,別看我這樣,我也是會生氣的!”
可喜可賀,他完整的把這段話說完了,而且真晝也沒打斷他。
他偷偷的抬眼看她,發現她神色不變,淡然的說:“我稍微提醒你一下,在以色列,你勸我停止某種行為……”
除了冠位指定這件事,八神真晝在以色列的所作所為讓他印象最為深刻,所以他很容易想起來那句讓他想入非非很久的話。
——我想吻你。
“很好,看起來你想起來了。”一直注意他表情的八神真晝說。
“那個,你聽我說啊……”
“現在,我來吻你了。”
她傾身過去,他後面就是床頭,只能僵在原地盯著她,臉紅的要滴血,他聽到她輕聲喟嘆,然後微涼的手覆蓋在他的眼睛上。
與此同時,唇上多了另一種觸感,像是懸掛著露珠的薔薇花瓣,濕潤,柔軟,氣味馨香,讓人微醺。
他有種做夢的感覺,不知前路何方,不知何時唇上的觸感消失,眼睛又重見光明,他眨了眨眼睛,等著眼睛聚焦,等著身體從僵硬中緩解出來,等著掉線的理智重新工作……
“真晝!”他惱羞成怒的喊出她的名字,注意到她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的嘴看,他下意識捂住,聲音悶悶的,“我還沒同意呢!”
“哦?你不願意嗎?”
“我……”
他剛一轉開視線,臉就被她纖細的手指轉過來,“告訴我,你不願意嗎?”
按在床單上的手無意識的攥緊,“我們像以前那樣相處不好嗎?非要改變嗎?”
“畏懼改變,是人性格的缺點,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