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
不知道什麼時候,大衛站在門口,看著沐浴在月色下背脊挺直的少女,露出微笑。
八神真晝知道有人站在外面,從氣息裡得知是大衛,她沒有停下,一曲畢,才微微側頭,“不休息嗎?”
他走進來,“這正是我要問你的問題,睡不著?”
“不想睡。”
她說著,拉出幾個音節,拉到哪裡算哪裡。
大衛坐在鋼琴前,拿出一封信,把信紙上方撕開,把信倒了出來,裝模作樣的看,其實在偷偷看八神真晝。
然而八神真晝實在沒什麼好奇心,她什麼都不問,大衛也不想太沉得住氣,開口說:“我可愛的兒子來信啦,想知道寫的什麼嗎?”
因為從者沒有通訊器這種東西,所以要聯系他們還需要點別的方式,羅曼的信就是透過沖田總司♀傳遞過來的。
琴身上傳來的聲音平穩好聽,伴隨著她比月光更涼的聲音,“關我什麼事?”
大衛早就習慣她這個樣子,笑著說:“我們好歹有共同的秘密嘛,不要這麼無情啊禦主。”
琴音停了一下,繼而再起。
“你隨便說,我隨便聽聽。”
大衛就當沒聽見隨便什麼的,一五一十的說了,最後還感慨這孩子比小時候可愛多了,當年他懶得拉扯孩子一定是那孩子太無趣才不是他的問題。
“小時候……什麼樣子?”
“你不是沒興趣嗎?”
“到底是……”她深呼吸了一下,才說出那個名字,“所羅門王,身為魔術師的我,問一下並不奇怪吧。”
大衛說:“不奇怪不奇怪,那孩子從小就是王的樣子,所有的行為都是對著尺子來的,不會哭也不會鬧。”
“是嗎?不愧是所羅門王。”她的語氣中透露出漫不經心。
大衛突然說:“我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事。”
“嗯?”
“你很尊敬所羅門,梅林這些魔術師,也不會羞於承認,身為魔術師,你仰望他們的成就,但是在心態上卻並不是仰望的。”
她甚至知道他的身份後直接出手攻擊他,現場他看過了,完全是認真的。
“那又怎樣?”
“我不明白啊,”他把信紙往鋼琴上一放,碧綠色的眼睛平和睿智,“你看他的樣子完全就是平視,為什麼在發現對他的好感後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