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煜兮一邊走過去一邊開口說。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程老這才慢悠悠的轉過了身子來。他見到煜兮和厲琸清之後露出了極為驚喜的表情，“你們來了，快坐快坐。”程老一邊說著一邊還想起來，但是厲琸清卻立刻快步走過去又將他給扶著重新坐了下去。
等到重新坐下之後，程老便異常熱情的開始為兩人介紹起了自己的這個新的成果。
程老知識淵博，幾十年的教學經驗又使得他講起話來風趣幽默，他們一聊便是許久。直至中午，三個人終於起身去研究室的內部看當年留下來的書信原件。雖然說是近距離觀看，但是人同文物之間依舊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
當他們走進實驗室後，看著眼前只隔一層玻璃的書信，程老忽然意味深長的說：“……和洛氏有關的這些文物身上的謎題我恐怕是一輩子也無法解開了。”他的話說帶著幾絲遺憾。
“程老為什麼這樣說？”厲琸清說道，“您已經破解了不少歷史中的謎題。”
程老再次搖頭說：“實際上這些文物周圍的空氣、土壤等等等等狀態都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它們究竟是怎樣在這千年中儲存如此完好的……”說著說著，程老的聲音愈發低，到了後來幾乎是在自言自語了。
析喻和厲琸清並沒有說話打擾他，程老握緊了手中的柺杖慢慢的轉過了身子。他對眼前的兩人說：“雖然我主要研究的時代是昇朝，而這個時代的一些文學作品也以志怪而著名。但是俗話講的好‘術業有專攻’，我雖然看過那些文章，可是卻不敢說自己有什麼研究。甚至……”程老頓了一下繼續說，“或許還比不上網上許多對此有興趣的年輕人。”
隔著那片玻璃，程老慢慢的虛摸了一下裡頭的書信，他繼續說：“不過自從發現了洛丞相之子的身份之後，我就開始重讀那些書籍。”
實際上煜兮和厲琸清雖然都有耳聞，但是卻也都沒有怎麼看過凡間那些描寫修士的書籍。一來是修士們從來沒有這個習慣，二來他們也對自己的故事沒有好奇。故而話說回來，今天聽程老說那些記載中的事情，還是兩人少有的如此具體的瞭解這些作品。稍有些令人吃驚的是，雖然那些書中記載的事情並不多，但是真實度卻一點也不低。
……
在講完那幾個記錄之後，程老忽然感嘆道：“等到了解才知，有關於這兩位修士的故事竟然比我想象的更加精彩。只可惜我現在年齡大了，要是早上一二十年有這個發現的話，我絕對會用之後的人生來好好的研究這個文化。”
無論是對於眾多向往著大道的修士們，還是對於程老這樣的研究者，“朝聞道”都是三個無比美好的字眼。
在聽完程老的話後，厲琸清忽然問道：“程老您覺得記載中的這兩位修士是什麼樣的人？”
自從修真文化火起來之後，網上人們早已經對“九天教少主”還有“煜兮仙尊”這兩個人人物做出了不知道多少的分析。但是厲琸清此時卻也非常想聽一下，這個a國著名的研究者究竟是如何看待記載中的自己和煜兮的。
聽到厲琸清的問題之後，程老頗有興致的答道，“厲先生這個問題我很少聽到。”
“為什麼？”煜兮疑惑的問。
“厲先生剛才問我‘這兩個修士是什麼樣的人’，這便說明在他的心裡這兩位首先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然後才是傳說中無所不能的神仙。受到一些文藝作品的影響，我的許多學生都不由得拋開了他們作為普通人的一面，直接當成‘神仙’來看了。”因為身體不適的原因，程老的語速並不快，甚至聲音也不甚清晰，但是煜兮和厲琸清兩個人卻聽的無比認真。
只聽程老繼續說：“實際上我曾經也常那麼以為，但是現在大家都看到了這些書信，知道了作為‘洛知煜’的煜兮的故事。所以……實際上他們的形象早已經不是萬能的神話形象，而只是個歷史洪流之下的普通人……普通的宗教行業從業者。”
在說完這句話後，程老忽然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明明知道他只是無意的行為，但是兩人卻生出了一種差點被識破的緊張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