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望他,他也不肯見,隻手書給我,告訴我沒事。
於是我便知道,他是染了病。
我四處求醫問藥,召集無數大夫為他診病,天高皇帝遠,我求醫很是嚴謹,卻終究被皇帝知道了,聖旨傳來,要求禦醫診病。
京城離邊疆千裡之遠,等禦醫三個月後到達邊關,韓澄的病已經好了。
皇帝的意圖如此明顯,我跟韓澄說,夫君,皇帝意圖削你兵權,你待如何?
韓澄說,隨他。
我又說,夫君,此次禦醫診病,恐怕兇多吉少。
皇帝只是尋個由頭,一道聖旨搬下來,調他回京,誰管韓澄是否真的染病呢?
韓澄說,我知道。
我笑起來,說夫君我想去江南看花。
韓澄十分詫異,他大概覺得我不是那文雅愛花之人,我確實不是,我只是在塞北待夠了。
但是韓澄大概還沒打夠仗,不同意。
我說我懷孕了,我要去江南養胎,把孩子養的白白嫩嫩的,要是韓澄不走,我就自己一個人走。
韓澄最終答應了我的提議。
不待禦醫診病,我倆準備攜手跟皇帝辭職,他不當大將軍了,我自然也不當什麼一等夫人了。
偷偷回京,給父親磕了頭,我覺得父親兩鬢斑白,他也老了,提議讓他跟我們一起去江南養老,然而父親壯志未酬,老當益壯,不理我便罷了,還想打我。
我挺了挺肚子,表示我是有底氣的人,我肚子裡可還裝著他的孫子,於是父親放下木棍,握著韓澄的手,滿臉慚愧,直說是他女兒毀了韓澄的一片坦途。
我嘆了口氣,覺得父親大概是老糊塗了。
終於來到了江南,我激動的手舞足蹈,韓澄讓我小心身孕。
我為他挑選了一份十分有前途的職業——打漁。
南方魚多,只要有力氣,就餓不死,他雖然不高興,為了讓孕婦開心,依然聽從了我的建議,我們在海邊蓋了房子,整日不用再提心吊膽的打仗,不用再應付朝堂的勾心鬥角,他打漁,我吃魚,日子過得幸福美滿,然後我們的兒子出生了。
我們為他起名叫韓洛。
韓澄,海洛。
生韓洛的時候,我落下了病根,身體一直不好,但是我不喜歡像從前一樣,在家中被人圈養著,於是我偷偷用我最拿手的刺繡,在家中織就鎏金喜服,然後拿去賣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