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詭異,不行,那小鬼給他指的路根本不通,他只能原路返回。
前方樹林中隱隱有光,光芒總是能安撫人心,狄江尋著光芒走去,祈禱前方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如果他見到自己這樣的在森林裡迷路的年輕學生,一定會熱心的告訴他怎麼出去。
在一片夏夜茂盛的森林裡,前方突然出現一棵朽木枯株的樹幹。
周圍草木稀疏,彷彿被雷劈成兩半的焦黑的枝幹上,鮮血順著蜿蜒遒勁的枝幹汩汩流下。
有人半跪在樹下,他身著黑袍,手中拿著兩柄染血的細長弓刀,兩刀交疊,彷彿在進行某種詭異的儀式。
這荒郊野嶺的,趨利避害的本能告訴他,這人不是邪教就是個神經病。
狄江盡量不發出聲響的後退,卻還是驚動了他。
像是柔軟冰涼的絲綢貼著臉劃過,周身刮過一陣風,那人一秒前還在幾十米開外的樹下,竟然瞬間憑空出現在他眼前。
狄江匆忙倒退,被地上縱橫的樹幹絆倒在地上,一把細長弓刀架在他脖子上,狄江馬上繃緊神經,舉手投降。
“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閉上眼,我不殺你。”
狄江咬了咬牙,閉上眼相當於把命賭給了這只鬼,如果這鬼心懷不軌,一刀刺下來,他連最後一絲反抗的機會也沒有。
那神秘人見狄江不肯閉上眼,長刀緩緩指在狄江額頭,他手指一動,狄江就要逃,卻驚恐的發現,他全身麻木,動彈不得。
那人說了一句,“不會很疼的,”那細長弓刀便深深刺穿了狄江額頭。
那長刀刺穿的額頭淅淅涼涼的,像是雨滴落在眉心,沒有想象中皮開肉綻的痛苦。
那插入他眉心的長刀,連同眼前的人,忽然散發著冰藍的白光,變得透明起來,他抽出寒芒刀光,那刀尖帶出一點血。
他拿出兩枚戒指,將血滴在其中一枚戒指上,戴在自己左手中指上,另一枚白戒,戴在了狄江右手中指上。
狄江身體一顫,這才找回知覺,他連忙伸手去探眉心,發現沒有傷口,這才鬆了口氣。
然而那戒指卻是怎麼都拔不出來。
“這是靈鎖,簽訂契約的一種容器。”那神秘人手中寒刀消散,滑動了一下手上的戒指,說:“方便需要的時候,我能找到你。”
“契約?你想做什麼?”
“我想收你為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