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的內心是崩潰的,本以為是個郵局,沒想到這些信一封比一封不正經。
紅木長桌上,有一根紅燭,燃了一半,桌上擺著落滿灰塵的青銅獸香爐,也不知什麼材料,這麼久了,仔細聞,還彷彿能嗅到一股冷冷的梅花檀香。
“蠟燭,書信,這都什麼年代的房子。”
他開啟抽屜看了一眼,裡面有幾本雜書,幾支筆,沒什麼有用的東西,書桌旁有一個木架,掛著件漆黑的警服。
現在江瑜疑神疑鬼的,別說警服,就是看到白衣天使服,他都發憷,他貼在門口聽了半晌,沒有任何聲音,心想:“不會那麼背,我正好闖了警窩?”
“不對,這好像不是警服,好像是軍服……”打量半天,江瑜放棄了,他一個律師,哪兒懂什麼軍服警服款式。
“但是……”他摸著軍服上的肩章,陷入一陣沉默,這像是傳說中的大帥勳章,他從前大學時見人spay過。
“果然是假的,淘寶買的吧,還挺逼真。”他關了手機自帶的電筒,想了想,又把手機也關了,然後從抽屜裡拿出火柴,點了蠟燭。手機燈光太強了,一根蠟燭的光正好照亮桌角,又不會傳到屋外。
“也不知道外面現在怎麼樣了……”他時不時打量著手錶,可能是他太緊張了,他記得自己跳下土牆的時候是十點十七分,現在居然還是十點十七分。
“特麼除了貴,你能不能稍微有點用?”江瑜差點氣的把手錶給砸了,在桌上趴了一會兒,覺得今晚就是個噩夢。
“那個人為什麼要在大半夜闖高速?他就那麼直接沖過來,要知道我可是開著大燈的啊,他就是瞎子也總能聽見我的汽車聲吧?除了自殺,我幾乎想不出其他原因。”
“可要是自殺,有幾百種方式可以自殺,想死的悽慘點就跳樓,想死的穩定點就上吊,想死的好看點就吃安眠藥,不想真死就割手腕……反正哪一種,也比大半夜跑上高速來尋死,更加方便快捷。”
忽然,他抬了抬胳膊,他記得為了躲避行人,他反打方向盤,撞到了欄杆上,胳膊當時挺疼的,果然,流血了。
流血了……
他昏沉的頭腦猛地清醒過來,心驚膽顫的想:“血有沒有滴在地上?警方會順著血尋來麼?對了,警察還有警犬,警犬能不能嗅到我的氣味?”
越想,他越覺得自己鐵定逃不了了,心裡急的團團轉,又警告自己要冷靜,“不會的,沒有那麼快的,只是一次普通的出警,他們不會帶警犬過來的,或許他們以為我跑了,今晚連搜都不會搜。”
為了不再讓自己瞎想,江瑜快步走到了信架前,準備拿一封信緩解緊張的情緒。結果書信不正常也就罷了,沒想到信架也不正經。
靠近書桌的一個格外與眾不同的木信上,寫著一行小字:死去的英靈啊,如有看到我的來信,請在信封裡寫上生辰八字,給我回信。
還有三個明晃晃的大字:寄信處。
江瑜:“……”可見生活壓力大,大家都不容易。
他是律師,一些正經的某某親啟的私信,他不好意思看,一些精神不正常的信,他也淡定的無視了。
突然,有一封信吸引了他,這封信孤零零的,且格外特別。
信封上寫道:都策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