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堯頓時臉色有些發白,和施小山對視一眼,心中不安。
這種不安接連持續了三四天,蔣堯覺得神經快要繃斷了。
一天拍戲拍到半夜才收工,蔣堯幾乎累得嘴角上火起泡。
才回酒店,又與早一步收工、正好吃完夜宵回來的周藝和李從一迎面碰上。
蔣堯還在納悶,周藝和李從一的關系怎麼突然這麼好了。
周藝性子直,不待見蔣堯,於是直接說道:“蔣堯,你最近兩天狀態不太行啊,老是ng,是不是休息得不好?要是休息不足,你和劉向東請兩天假好好調整一下,我想他應該能理解。”
蔣堯神色尷尬,但為了維持人設,還得將不滿掩飾起來,得體地說:“我的戲份比較多,還很多動作戲,是有點累,但我已經在習慣、調節中,很快就能適應拍戲節奏。這兩天耽誤了你們的時間,實在不好意思。”
李從一理解地笑了笑,慶幸著:“幸好我的戲後來被改了好多,那些飛簷走壁、救死扶傷的大俠戲碼都沒了,果然輕松很多。”
蔣堯卻覺得李從一話裡有話,心中警鐘長鳴。
身體精神雙重疲憊的蔣堯終於忍不住了,一回到酒店房間,就沖著經紀人大發脾氣:“施小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說李從一和陳董認識,這都好幾天了,陳董那邊一點風聲都沒有。戲照拍,劇本照演!這有他孃的關系!”
“我那天看他們倆交談確實很熟的樣子。”施小山也很委屈:“而且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從總公司的朋友那邊打聽到,李從一在簽約平川前就在總公司裡和陳董見過面,當時康橋也在場。再然後,李從一就到了康橋手下,這還不能說明些什麼嗎?”
蔣堯有點焦躁:“那為什麼陳董對改劇本的事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我怎麼知道,你沖我吼什麼。”施小山沒好氣地說,“你最近很不對勁,拍戲的時候就老是不在狀態,還是消消火吧。”
“還不是因為你信誓旦旦說他們認識。”蔣堯紅著眼,一方面是累的,一方面是急的,“要是李從一真和陳董認識,我費勁心思改他的劇本還有什麼意義?萬一哪天李從一知道是我在背後攛掇向西改的劇本,那我在陳董面前還有出頭之日嗎?”
“別太悲觀啊,這不是什麼事都還沒發生。”施小山知道他內心焦慮,還是沒和他頂撞,安慰道:“也許李從一是陳董的遠方親戚,陳董根本不待見他,和他說話頂多是礙於情面。所以聽了他訴苦,也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不想管吧。”
這話,施小山自己都有點不信,他還是堅信自己的眼神,陳董來探班那天,兩人交談的氛圍絕對很熟稔。
蔣堯神色陰晴變幻,咬牙道:“這事我必須得弄清楚,要不然我都沒法睡個安穩覺。”
“你想怎麼弄清楚?我能用的法子都用過了,也就打聽到一些雞毛蒜皮的無關緊要的訊息。”
蔣堯說:“既然從別人那打聽不到,那就幹脆換個方向。”
施小山疑惑:“什麼方向?”
蔣堯細細沉思,忽然笑起來:“你有沒有發現李從一有一點和常人很不同?”
施小山一頓,立即反應過來:“你是說……”
蔣堯又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我們快要出外景了。”
劉向東是個有追求的導演,劇中很多場景都選擇了到全國各地實景拍攝。
外景拍攝,最大的障礙之一就是交通不方便,設施搬運難,資源相對較少。
李從一就失去了他尊貴的個人化妝室,與劇裡好多男演員同擠一間臨時搭建起來的化妝棚。
李從一最讓造型師喜愛的一點,就是他穿古裝很快,而且不用其他人搭把手。
“你對古裝很熟悉嘛。”一位造型師看李從一快速地換好衣服,而其他同時到的演員這時候還在造型助理的幫助下,艱難地穿戴。
李從一笑:“是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