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我臉色慘白地想要為她辯白。
“可是什麼?莫非你真以為像她那樣的蛇蠍心腸會喜歡你?”
“娘...她雖性子是有幾分涼薄...但她是個好女孩...而且她對我說過...”我的舌頭像似打結了一般,連一句話都沒辦法說完整。
她對我說過,直到遇到我,才知道自己還有氣力去愛一個人。
我不信,那是假的。
“好女孩?你還真把她對你說的那些逢場作戲的話都當作真心了?”娘冷笑了起來,忽伸手緊緊抓住了我,“那娘便帶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她吧!”
我一路大駭,因為我從不知道娘親的輕功竟會如此高強。
但不久,我更是驚駭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我和娘躲在茂密的叢林後面,若不是親眼所見,我實在難以相信原來慕容盈也是會武功的...還能眼都不眨如此輕而易舉地殺死一個人。
她手持的那把短刀,在夜色中閃過刺眼的寒光,我認了出來,正是那把師父給我的刀。
原來是被她拿走了。
我遠遠望著她奮力地救著南宮訣,一顆心不自覺地慢慢慢慢往下墜。
她明明跟我說過,她只是要回宮一下而已。
可為什麼會如此不合時宜地出現在這種茂林深處?
望著她仔細替南宮訣包紮好身上傷口後,又莫名其妙地割破了他的手指,然後兩人像似起了一些爭執,我離得太遠聽不大清。最後只見南宮訣臉上顯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扭曲神情,終於聽見他在黑夜裡聲嘶力竭地邊笑邊喊著什麼‘你一定會後悔的!’
望著慕容盈頭也不回的幽涼背影,有那麼一瞬間,我忽然覺得她看起來是前所未有的陌生。即便我們在不久前才剛剛互許終生,可此時此刻我卻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從未了解過她一樣。
天亮了之後,又見她分別去了好幾處藥行。
但所買的竟都是被磨成粉末的夾竹桃,也不知她拿著這樣劇毒之物想要做什麼?
而我也發現自己的畫像被貼在大街小巷裡通緝,上面把我寫的很不堪:說我假冒貴胄,包貯險心,淩孤逼寡,縱暴殺傷,擾亂國政,危及社稷,實乃罪大惡極之徒,當誅九族!
好在我已是女裝打扮,一時倒沒讓人發覺我臉上的異樣。
也終於明白了慕容盈為何執意讓我恢複女裝。
心裡也微微生出一絲欣冀,我到底是不相信,她會是娘親口中說的那種蛇蠍女子。
當夜,她終於悄無聲息地進宮了,娘親也帶著我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著她,偷偷潛入。
她一路直奔昭蘭殿。
娘也拽著我躍上昭蘭殿的殿頂,掀開一片青瓦,我們看見慕容盈打暈了兩名守夜的宮娥,慢慢走近正在熟睡的慕容泠,又伸指點了她身上的睡xue。
我知她對泠妹素來不善,見她如此,心不免拎了起來。
而娘親只是一言不發地任我看著這一切,似乎很滿意看見我臉上時不時露出的焦慮和不安的表情。
當慕容盈站在泠妹床榻前冷冷拔出寶刃的那一瞬間,我終於忍無可忍地想要跳下去制止她,卻被娘親一把按住,而同一時間,有一人從床榻底下鑽了出來,猛地打掉了她手中的刃,再將她用力推開。
我定睛一看,是薛梓楠。
而更多的侍衛從殿柱後方沖了出來,為首的是一瘸一拐臉色鐵青的楊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