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我的藏身之處很是隱蔽而且是在一個高處,聽到外面窸窸窣窣爬高上低的動靜,來者明顯花了一些時間,才讓我看到了一絲燭光。
我努力轉動眼珠,盯著來者,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抑止的驚喜。
是昕悅!
她一手持著燭臺,另一手還提著個籃子。
我努著嘴,朝她嗚咽。
她放下手中的燭臺和籃子,蹲了下來,一把扯下我口中的布帶。
我急急地喘促著,尚來不及開口吐出一個字,便聽她笑道,“原來師父居然把你藏在這種地方,倒是教我好找。”
我蒙了半晌,才猛然意識到原來她的師父和師娘就是那對胡人夫妻。
“你們對我又抓又打的。。到底想怎麼樣?”我沉下了聲音。
“林慕,我們沒有惡意的。”
她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稍稍擦了擦我臉上的塵土,但卻沒多對我解釋什麼。
“既然沒惡意,那為何還要綁著我?你師父明明說過可以放我走的!”我抬眼道,“快解開我。”
她望著我,搖了搖頭,“可以解開你的人還沒來。”
“你們在故弄什麼玄虛?”我急道,“昕悅求你別玩了,我可難受死了,快幫我解開繩子罷!”
她點了點我的鼻尖,笑道,“誰有閑情跟你玩,我要是解開你,任由你大搖大擺地回宮,就是害了你。”
我微微愣了愣。
“你想啊,眾人皆知,瑞親王是被黑衣刺客劫走的。可若你自己忽然就毫發無傷地出現了,相信稍微別有用心之人,便能在其中大做文章,甚至說你是和黑衣刺客一夥的也不為過。不知你到時候又該如何解釋呢?”
我聽了,心中一凜,這才意識到事情的複雜性。
我若貿然光明正大地回宮,定會被人指詬與黑衣刺客相互勾結,難洗清白。
“那誰能來解救我才合適?”我問道。
“明天你就知道啦。”她眨了眨眼睛,“師父既然選擇把你綁在這兒,自然不會有錯。”
“那這是什麼地方啊?”我鬱悶地問道。
“明天你就知道啦。”她又道。
“可是。。我現在好餓啊。。我擔心我熬不過今夜了。。”我氣虛地道。
她捂唇一笑,“所以我不就來了麼。”
她伸手拿過籃子,移開上面的蓋子,登時肉香撲鼻。
“好香啊。。是叫花雞罷。。”我食指大動,一時忘記點身上的不適。
“芙蓉雞。”她取出筷子,夾起一塊雞肉,示意我張嘴。
我僵著脖子,艱難地張嘴吃了一塊,好吃得幾乎快要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