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手沒有開槍,狙擊手仍在默默地觀察,兩個人的身影越來越近。
路明非把打火機遞上去,零卻沒把菸頭湊過來,她靠得很近,冷冷地看著路明非的眼睛,路明非被她看得有點發『毛』。
“浮士德,你要記住,這世上是沒有上帝的,能救你的人,是你自己。你不想做的事,沒有人能勉強你。”
她的聲音極低極秘,彷彿那是一個天大的秘密,諸天鬼神都在試圖偷聽,而她只說給路明非知道。
在狙擊手的瞄準鏡裡,女孩和男孩面對面站了片刻之後,女孩把頭埋在了男孩的胸前,短暫地擁抱然後再度分開。
而事實上,零隻是就著路明非胸前的打火機點燃了嘴裡的菸捲,那一刻路明非聞到她頭髮上寒冷的香氣,像是忍冬或者桂樹。
他有些茫然地給自己也點上了煙,兩個人各自低頭狠狠地抽菸,各想各的心事,下一秒他們同時重重地咳嗽起來。他們都忘了自己並不會抽菸,俄式的抽菸禮儀再酷卻不是他們能模仿的。
“抽什麼煙啊抽什麼煙啊!這裡可是加油站!”路明非大聲說著把菸捲丟在雪裡踩上一隻腳,“走走走!回去睡覺!”
零也趕緊丟掉了菸捲,在她抬起頭來的時候,路明非『摸』了『摸』她的頭頂。不是什麼溫柔的觸『摸』,就像『揉』一隻小貓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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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我記住了。”他說。
其實他想說的話很多,比如原來你心裡一直想的是這事兒啊其實我只是酒後隨便『亂』說而已,再比如我不是想要窺探什麼我只是好奇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再比如謝謝啦小姑娘謝謝你幫我做的一切……謝謝你陪我跳過的舞。
但他什麼都沒說,扯著零的胳膊跑回了小賣部。
打火機的紅點熄滅了,蘭斯洛特沒有開槍,他原本有十幾秒鐘完美的『射』擊機會,但他放棄了。
他抓下一大把雪塞進嘴裡,使勁地咀嚼著,用那股寒氣麻痺自己,翻過身靜靜地躺在雪裡,望著漆黑的天空。他緊緊地抱著懷裡的狙擊槍,如同抱緊一個女孩。
太陽還未升起,氣墊船再度出發,在加油站的小賣部裡他們補充了大量的給養,扛上氣墊船的伏特加多得感覺永遠都喝不完。
然後蘇恩曦丟了個手雷,把自己建的加油站炸掉了。
“老孃建的加油站總不能方便了追兵是不是?”老闆娘是這麼解釋的。
經過了昨夜的真心話環節大家之間似乎更加融洽了,一路上都是路明非負責駕駛,蘇恩曦用了點時間教會布寧玩老虎棒子雞,然後這兩人就各抱一瓶伏特加開始了,不久之後楚子航和零也被拉進了遊戲。
沿著冰河上行幾公里之後他們發現了一個合金鋼製造的地堡,開啟來裡面有一罐罐的柴油和軍用壓縮餅乾、牛肉罐頭、壓縮蔬菜之類的給養。這應該才是布寧所說的地標『性』建築,但是奢華程度遠遠不及蘇恩曦建的加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