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在揚州暗中打探我訊息的,不是南既清,而是這位安定侯夫人的意思吧。”在南既寧直言她大自己三歲時,青箏就回味過來了。
堂堂一安定侯世子,哪裡會這麼閑去搞一位小女子的訊息。這兩位夫人小姐,這樣做,無非是關心南既明而已。
南既明對自己的情意毫不遮掩,已然到驚動遠在都城的父母兄姐的地步。青箏不是毫無感官的木頭。
只是……
青箏悠悠地望著川流不息的街道,延綿向皇宮的方向。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份情意來得不是時候,也很是時候。我不但無法回應,還要加以利用。
抱歉!
心裡對著某個人,默默道歉。
楊叔看著小姐堅定的目光,瞬間明白小姐的心思。心底嘆了一口氣,湧起深深的疼惜。哪家的姑娘不希望能好好被寵在掌心裡,偏偏自家的小姐非要把送上來的情意往外推。
雖然南既明,嗯,自己看不太順眼,但這一月來掩蓋在風流下的關切做不了假的。肩上擔著天音閣上上下下,還有十年前那筆血債,小姐幾時才能結束這樣的日子呢?
碧簫進來稟告:“小姐,安定侯世子請小姐一見。”
挑了挑眉,青箏好笑道:“前後腳分兩撥來,真有趣。請進來!”
玉冠束發,君子端方的南既清進來,跟恣意風流的南既明迥然不同,不愧是都城中高門子弟的言行典範。
“安定侯世子錯開夫人和小姐來拜訪,應該不是想打製幾件首飾的事吧?”
青箏請南既明入座,單刀直入,問明來意。
南既清淡然一笑:“青箏姑娘開宗明義,我也就不繞圈子了。我是替玉妃娘娘和五皇子殿下來感謝青箏姑娘蒙難時相救之情。”
揮手招來的侍衛抱進兩個紅木箱。開啟是塞得滿當當的金銀錠和未經雕琢的璞玉。璞玉粗略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恰巧可以成為陋室銘玉飾品的原料。
這謝禮,算得上貼心了。
青箏不經心的移回視線:“代我謝過玉妃娘娘和五皇子殿下的賞賜。只是這點事,還不足以避人耳目吧。”
“姑娘聰慧。接下來就是我今日來的第二件事。我尚且不知青箏姑娘在謀劃什麼,但懇請青箏姑娘看在家母家妹待姑娘和善的份上,莫要算計在她們身上。我不想把她們捲入到朝局裡。”
青箏聞言,似笑非笑道:“安定侯世子怎能如此肯定,我能聽你所言?”
“我不能肯定,但我可以交換。”
南既清拉過筆墨,在紙上寫了四個字。
青箏望去,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