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青箏覺得還是要開口道謝,軟下語氣,道:“多謝南公子!”
“哼!”
南既明用氣勁探尋到青箏的筋脈並未受到損傷後,鼻腔低哼了聲,手間卻輕放開,嬌人兒纖細的手腕。
“多謝我?你少氣我就是多謝我了!”
青箏下意識開口辯駁,南既明卻撇開臉不去看她,直接從桌上執起茶盞一口灌下。
“這麼高的窗戶,你說爬就爬!啊?!”
“琴音對抗,沒內功的你瞎對什麼抗!啊?!”
“姑娘家不好好待著,這些事男人會去做!你湊什麼熱鬧!啊?!”
一聲比一聲高的質問,把青箏到嘴邊的辯駁都堵了回去。青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啞口無言。
南既明控制不住內心蹭蹭蹭上湧的怒氣,質問脫口而出。靜默了老半天,才聽見嬌人兒嬌弱的聲音響起,含著一絲淺淺的委屈。
“你好大聲。”
像一滴水珠滴在久旱的枯苗上,南既明積蓄的滿腔怒氣,瞬間四處八方洩散。望著才到自己胸口處的小姑娘,兩眼起了薄薄的水霧,開始暗恨自己剛才怎麼音調這麼高。
“叩叩叩。”
“小姐,玉娘求見。”
阮霜清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南既明不走,反而坐在桌邊,單手斟茶,一副準備見客的模樣,完全沒有剛才的一分怒氣。
青箏暗笑:呵,還治不了你!
此時,青箏並未發覺自己在南既明面前,開始會使用她從來不屑使用的女子示弱伎倆。
青箏眼中水霧迅速褪去,只剩清亮:“請進!”
阮霜帶著謝文玉進屋。其實阮霜早到屋外了,聽著屋裡一個訓斥一個服軟,心裡覺得開心,終於有一個人可以讓小姐有小女兒情態了。
“玉娘,有事?”
謝文玉在桌前剛坐下,南既明就遞了盞茶到面前。謝文玉不動聲色在兩人間溜了一眼,狀似無察:“玉娘來感謝小姐第二次救命之恩!”
青箏玩味一笑,徐徐道:“玉娘,我這命不是白救的。”
謝文玉聞絃歌而知雅意,更何況進都路程遙遠,她還需要青箏相護:“南疆五毒寨,小姐可知?”
見青箏不意外的神色,謝文玉再次堅定了自己的選擇:“我本是五毒寨聖女,要修得寨內獨門驅蟲術,必須活挖生母手骨製成骨笛。我不願迫害娘親,逃出了寨子,改名換姓,過著平凡百姓的生活。不想,寨中長老竟然派新聖女追擊至此,連累了諸位。”
青箏輕扣著桌面,巧笑倩兮,卻不禁讓人鄭重對待:“還有故事沒說完吧?”
謝文玉握著茶盞的手指縮緊。
一直當背景的南既明出聲了:“今上的第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