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多試探看對方能否洩露更多用意,至少不會直接刀尖對準自己。額,我怎麼又有這種潛意識了。停!還是要警惕!
行過一城,天色已黑,找了家客棧歇腳。
青箏要了張二樓臨街的方桌,景緻不錯,菜餚也不錯。青箏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下兩人。
明一水用餐隨性,南既明雖不羈可也保持了基本的禮儀,更加肯定了青箏對其都城貴族的身份猜想。
等下,我是不是一直漏掉了什麼?念頭一瞬間閃過,快得讓青箏抓都抓不住。
還沒待青箏再細想,一聲巨響就打斷了思路。
“嘭——”
“沒長眼睛啊!”
“抱歉抱歉,這位爺!”
樓梯上,一個青色布衫的年輕人及時向一身酒氣,鬍子拉渣的漢子道歉。
漢子一把楸起年輕人衣領提了起來:“抱歉就完事了?”
“放手!你這人好生不講道理!”突然插入一聲嬌喝。黃衫雙螺髻打扮的小姑娘行至樓梯前,杏目微瞪。
“哪裡來的小丫頭!毛都沒長齊就想多管閑事!滾一邊去!”
“你手裡抓的是我家的護衛,快給我鬆手!”話音剛落,掌風就沖漢子而去。漢子改楸為推,把年輕人扔向樓梯下的小姑娘。
橫沖出個赭色身影,截下年輕人安然落地:“雲兒,莫沖動!”
“哥!這個酒鬼欺負人!”
原來樓下是威淩宇,威淩雲兩兄妹。
南既明聽出聲音後,下意識就看向青箏。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看青箏。
可青箏至終都神情自若,專心剔著碟裡的魚刺,彷彿周遭什麼噪音也沒有。
他算是看明白了,青箏極愛吃魚,這一路每天必吃一次魚。紅燒,油炸,清蒸,燜燉亂換上陣,百吃不厭,而且魚骨剔得幹幹淨淨,連明老頭那醫者都不禁暗嘆。
阮霜也沒停筷子,只是時刻注意那邊的動靜。
“酒邪前輩,失禮撞到您是我們不對,還請您看在家父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漢子眯起眼睛端詳了片刻:“哦,你是威老局主的兒子。”
“正是在下。”
“那好,我們過兩招!”
沒等威淩宇說話,鬼酒邪腳一跺,身子順著樓梯扶手滑下,一手握成酒杯狀直沖威淩宇咽喉去。威淩宇側身要閃避。
一隻手橫空而出,捏著只酒杯塞進鬼酒邪空握的手裡,樂呵呵的聲音響起:
“這位客官,賞臉嘗嘗本店新釀的美酒如何~”
那隻手保養得宜,白白胖胖,清風拂柳地化解了鬼酒邪淩厲的招式,瓷杯塞入,滴酒未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