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既明一直緊盯著青箏,瞬間後移,揮袖擋去這一劍。待衣袖落下,哪裡還看得見兩人的身影。幾步走到青箏消失的地方,不大的地兒踱步看了好幾遍,都沒看出什麼門道。想起青箏疾走前扯了下竹枝,端詳著面前無數根竹枝,皺起眉頭來,不知哪枝才對。
“南既明啊南既明!當初師父說讓你學奇門遁甲八卦陣法,你偏裝頭痛風寒,這回栽了吧!”南既明捏著鼻樑,自言自語,後悔不疊。
阮霜被青箏拉著左轉幾步右轉幾步,頭都繞暈了。她看著周圍的翠竹都是一個樣,但她知道小姐只有自己的章法。
“破了。”
聽見青箏輕松低笑了一聲後,眼前原本翠竹組成的天然碧綠屏障緩緩向兩邊分開。
一方可以看見天空的綠草地出現在眼前。一座翠竹搭成的小竹屋坐落在中央。夕陽餘暉還未散盡,把小竹屋染上一層金黃。
四周很安靜,只聽聞遠處幾聲鳥鳴。
地下的泉水不知用何種手法被引上來,涓涓細流灌入小竹鬥裡,盛滿後,“嗒——”的一聲傾在小竹鬥下的石壇裡。
竹屋前用竹子搭了幾節階梯,整座竹屋吊高而建。屋簷下掛著個不小的竹籠。竹籠的小門開著,卻不見籠裡的鳥。
竹葉的清香在四周彌漫,沁人心脾,讓人不忍心打擾這一片靜土。
青箏在竹階梯前停住了腳步,微躬著身子行禮,朗聲道:“明前輩,晚輩青箏貿然打擾,望請一見!”阮霜也跟著行禮。
四周靜默了一會兒,青箏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吱呀——”,竹門開了。
阮霜微微抬頭,看見一雙洗得發白的灰布鞋和黛色布衣擺。
青箏起身,抬眸:“明前輩,晚輩青箏有禮了。”
古銅色面板還算有光澤,臉上除了眼角的魚尾紋,竟沒看出其他五十來歲的痕跡。一頭銀發如雪,用條布帶繫著,披在身後。
青箏頂著老者投來上下如炬的端詳,挺拔如竹,恬靜而不謙卑。
一聲低沉又有些嘶啞的嗓音響起,布滿滄桑的紋路。
“竟然是個女娃娃。”
“多少年了,你是第一個不驚動我的雀進來的人。”
老者說的雀,大概是住在竹籠裡的小鳥。
“你如何破的陣法?”
“明前輩陣法精妙,晚輩實屬僥幸。”
明一水呵呵地笑了幾聲,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