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全無,花田直奔牲畜棚。
稍微靠近一點牲畜棚,聽見了無常的咳嗽聲,這一聲有氣無力,半死不活的,頓時讓花田火大,衝著棚內吼道:“不是讓你好好待在臥房嗎?怎麼又跑出……”
花田本想對黑無常強硬一點,好讓他老老實實的待在臥房裡,可是看到棚裡的黑無常,花田腦子空掉了,話在嗓子眼又咽了回去。
黑無常的雙手被麻繩捆了起來,整個人被吊在房樑上,寬大的上袍被扒了下來,露出滿是傷痕的孱弱身子,塗了厚厚胭脂粉的臉上多了幾道淚痕,髒兮兮一片,嘴角似有非有的笑容,與這場景格格不入。
對於無常來說,笑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是有不打笑臉人這個理,可是笑多了也不行,讓人覺得好欺負,即使被打了還不生氣,反而招惹更多打。
“別打臉,別打臉。”黑無常低著頭,聲音沙啞的求饒,他把花田當做施暴者。
看到這副場景,花田雙目赤紅,用割草的鐮刀將繩子割斷,活無常摔了下來。
花田張開雙手,接住了活無常,抱在懷中更加覺得活無常輕的可怕,骨瘦嶙峋,一條條外顯的肋骨硌得手痛。
黑無常下落的那一刻才看清來的人是花田,落入花田懷中時,一向不在乎臉面的活無常,竟然因為被花田撞見感到了窘迫,羞怯的用手捂著臉。
花田是唯一不嘲笑,不低看他的人,現在見了他這一副破落模樣,怕是要失望了。
算了,都已經習慣了,每個剛來地府的人,都是先可憐他一番,然後被大眾同化,或冷漠的視而不見,或覺得因為同情他而受到他人嘲笑,羞辱的更加厲害。
還不如讓失望來的徹底點,活無常推開花田,蹲在地上,低聲下氣道:“妝花了,別汙染了大人的眼睛,大人你快走吧。”
花田脫下外袍,披在黑無常光著的上身上,沒有理他的反應,語氣低沉,強壓著怒火,問:“是誰幹的?”
沒有轉身離開,反而事一件溫暖的衣袍落在身上,活無常不敢抬頭看花田,他這拙劣的演技騙不了誰。
“大人,沒有誰,沒有誰。”黑無常像一隻無頭蒼蠅,低著頭亂竄,好不容易找到花田的位置,將外袍遞塞還給他,“把你的外袍弄髒了。”
還沒等花田反應,活無常跑沒了蹤影。
“唉。”花田嘆了一口氣,明白黑無常的小心翼翼,花田沒有去追他,拎著衣服去了鍾離臥房。
鍾離睡覺一向不鎖門,這給了花田發洩怒氣的機會,沒有敲門,花田一腳踹開了鍾離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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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警備很高,在花田腳觸到門的那一刻,還沒有出響聲,鍾離已經醒了,快速起身,隨手抄起一根木棒,連帶著起床氣,狠狠的砸向了花田。
用力用的很恰當,讓對手無力反抗,但又不至於昏迷,鍾離點上蠟燭,看清了在地上捂著腦袋抽搐的花田。
“大人,怎麼是你?”鍾離驚詫,連忙上前扶起花田。
“鍾離,你個王八蛋是不是想敲死我,再來代替我的位置。”花田暈暈乎乎的,身體搖晃不停,伸出的手顫顫巍巍的對不準鍾離的鼻子。
“哪兒敢,大人誇獎了,我可沒有做閻王的腦子。”鍾離將花田扶到椅上坐,半開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