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笑的是即便他都快氣瘋了,那時候他卻還是因為風燭而改了口、從而沒有直接點明那顆星球的存在。
不過這個小崽子是不是有點太在意那顆星球了?
難不成在風燭眼裡,他甚至連那麼一顆荒蕪的星球都比不上嗎?
想到這一點,焚天勉強忍了一陣子怒火後,最終還是沒忍住對著風燭問道:
“你對我究竟有什麼不滿的?”
長相?性格?力量?財富?權勢?又或是別的什麼方面?
不,應該不是這些方面的原因。
那一剎那,焚天突然回想起了記憶互通後他所知道的那些事來。然後在風燭回答他所問的問題之前,他便已經垂下了他那暗金色的眼、就這麼神情晦澀地再度開口問道:
“就因為你生來就是我的祭品?”
“就因為……我欠了你一條命?”
這一刻,焚天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情問出了這樣的話來。
其實北域祭品之事完全就是那片星域的人類在自作主張。
他也好、夜荒或是重泉也罷,他們千年以來根本就沒有真正收下過任何一個祭品,並且他們也根本就不需要那所謂的祭品。
哪怕是先前那個風徐,重泉最後也直接將人給放回去了。
所以祭品這種說法,從一開始未免就過於荒謬些。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風燭這麼多年來的掙紮求生確實或多或少地與他有關。
風燭想要活下去,而他、他們卻不止一次地想過讓這個小崽子死亡。
換言之,他或許當真欠風燭一條命。
這些年來,生死與愛恨這種鮮明的對比、癲狂的情感就這麼無聲地纏繞在他與風燭之間。
無論是他還是風燭,大概早已都退無可退了。
可退無可退,卻不代表著他不能走向風燭。
這個念頭湧現的那一瞬間,焚天已然起身走下了王座。
既然風燭說王座上沒有他的位置,那麼他便將整個王座都讓出去。
既然風燭不打算主動來到他身邊,那麼他就自己走向這個小崽子。
一切就這麼簡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