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此,風燭抬眼看著焚天。
他感受著自從焚天看到戒指後就再度在他腦海裡叫囂起來的死亡預感,忽然便又笑了起來。
風燭先是微微壓低了手腕,讓戒指回到了自己的掌心後、再抬手將其收進了空間裝置中。
焚天不知道此刻風燭究竟想做什麼。
他看著風燭那近在咫尺的笑容,倒是略微放鬆了剛才扼住風燭手腕的力度。
風燭順勢抽回了自己的右手,然後拿出了張嶄新的淺色手帕,就這麼當著焚天的面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剛才滴到他手背上的神血。
擦拭著手背上血漬的同時,他就這麼語調低緩地笑著開口說道:
“焚天,你知道嗎?”
“我的空間裝置裡除了那些爆破裝置,更多的卻是一些落地即爆的小玩意兒。”
“那顆星球上的那些巖漿或許真的太過綿軟了,不知道你沒有沒興趣試試這些玩意兒能不能真正燒得到你。”
“考慮到我們當了這麼久的舍友,它們我就不收錢了。”
“嗯,就當我請自己的舍友看一場絢爛煙花好了。”
“別怕,這間單人訓練室的重建費我也會賠的。”
若是在其他環境下,若是在情緒正常之時,風燭是絕不會在離開前說出如此多的話來的。
因為這只會節外生枝。
但這一刻他的情緒實在有些混亂過頭了,而站在不遠處的焚天只是神情晦澀地看著他,似乎完全沒有動手阻止他的意思。
所以他終是說完了這些堪稱挑釁的話。
不過這種只會徒增變故的舉動也終究到此為止了。
只見風燭話音落下的瞬間,他手腕上的空間裝置外便驟然出現了他口中那些小玩意兒。
與此同時,風燭使用了【亡命之徒】稱號,從而憑借空間跳躍利落地離開了這所大學。
伴隨他離開的,還有一場轟然作響的爆炸。
最後的最後,焚天沉默地站在的廢墟之上,就這麼眼神陰鷙地看著自己小臂上的灼傷。
——他本不該受傷至此的。
那所謂的小玩意兒的殺傷力確實比巖漿、火焰或是先前的爆破裝置要高一些,但最多也就是讓他稍微破點皮而已。
但在他沒有壓低身體素質的情況下,他卻真正被灼傷了。
原因很簡單,簡單到他不得不承認的地步。
——因為風燭是他的弱點。
因為風燭是他的弱點,所以但凡出自於風燭之手的玩意兒,就會遠比其他東西更容易傷到他。
這是焚天唯一能想到的解釋。
這也是焚天全然無法否認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