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體會到的情緒和他對風燭産生的情感基本沒什麼相似之處。
他藉由愛情之力想象著風燭的模樣時, 他所體會到的動心說到底不過是某種淺薄到不值一提的興味罷了。
但實際上他似乎從未對風燭有過這種感覺。
哪怕是他在那顆死星上第一次見到風燭時,他對風燭所懷有的情感也遠比動心要複雜得多。
只一眼,這個小崽子就讓他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惡欲來。
那與愛情中所謂的動心簡直就像是兩個極端。
如今他既對風燭充斥著憤怒、厭惡、殺意等沸騰不息的惡欲,但同時他又因這個小崽子而興奮、愉悅, 甚至還一再地為之心生動蕩。
——所以他不愛風燭。
他對風燭連動心這種感覺都不曾有過,又怎麼可能會淪落到愛上對方的地步?
他大概只是這些年來太過無聊,所以一朝蘇醒之後才會對風燭有點過於在意了而已。
想清楚之後,焚天已經打算等到這個週末過完,他就直接結束掉這場讓他愈發失控的戲碼。
結果週六淩晨時,他卻莫名其妙地感到了心神不寧。
與此同時,他的直覺也毫無預兆地瘋狂叫囂了起來——而它所叫囂的內容卻又破天荒地相互矛盾著。
就彷彿他其中一半的直覺正竭力阻止著他回到那所大學,而他那另一半的直覺卻又拼命催促著他一定要這麼做一般。
那是焚天萬年來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最後他意識到這或許是因為宇宙第一大學裡即將出現某個既讓他倍感危險、又讓他無法抗拒的存在。
所以他才會有著以上兩種截然相反的預感。
念此,焚天下意識地想起了那個攪得他不得安寧的小崽子。
緊接著他便低嗤了一聲,然後直接抬手撕裂空間回到了那所大學裡。
因為他從不懼任何危險,況且即便宇宙第一大學再危險又能危險到哪去?
難不成這所大學裡還能冒出個他的弱點不成?
別惹他發笑了好嗎?
為了弄清風燭究竟為什麼會讓他出現那兩種截然相反的預感,焚天甚至強行忍下了因浴室裡的龍舌蘭酒氣而沸騰起來的怒火,就這麼神情陰鷙地跟著風燭一起去了那間單人訓練室。
這一路上他不是不想開口。
而是他知道,他一旦開口,剛才強忍下來的怒火便又會驟然湧起。
與之一同浮現的,或許還有他那因為風燭對龍舌蘭的偏愛而愈演愈烈的殺意。
當風燭和焚天一同走進單人訓練室時,提前破壞了訓練室裡的報錯裝置、並在裡面裝上了第十宇宙某種新型監控的風徐第一時間便知曉了此事。
風徐在訓練室裡所裝的新型監控能夠忽略這種訊號遮蔽器的幹擾,只是它的造價極高、並且因為材質特殊的原因屬於一次性用品,他本人為了連夜弄到它也著實是費了不少功夫。
而為了使今天的佈局順利進行下去,他更是又許出了不少利益來達成這一切。
要是臨時中斷計劃的話,他豈不是就要血本無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