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都不需要攻擊到焚天,只要在焚天扣住他手腕的瞬間稍微動一下帶著戒指的右手,讓自己指間極端鋒銳的戒指湊巧擦過焚天的手心就夠了。
戒指帶起的那抹血絲已然足夠他藉由第十宇宙的儀器提取出相應的血液來了。
而以上他所做的這一切舉動都可以用創傷後應激障礙來解釋。
哪怕焚天之後心底存疑從而著手調查那一天的事情,最後也只會發現其實是風徐將他關在單人訓練室裡的罷了。
正常情況下,焚天應該不至於因此聯想到他或許知道了成神方法的事情。
至於如果焚天當時已經離開了寢室,又或者焚天在流血後根本無所謂緣由地想弄死他,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對於後面這些可能,風燭也想好了其他的應對方法。
只不過那些方法遠沒有前者來得自然罷了。
在腦子裡將自己的計劃稍微又整理了一遍後,風燭便對著紅蛇開口說道:
“要在訓練室裡待那麼久,我倒也不是完全無所謂。”
“所以這不是在拜託你到時候在我腦子裡多說點話了嗎?”
[行吧。但你的狀況要是真不對了的話,那你最好還是趕緊離開那間訓練室。]
[反正那種訓練室也困不住你。]
狀況不對就離開?風燭聞言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因為他不僅不會離開,還會竭力回想著之前被困在風暴星城堡裡的那些年,從而讓自己那近似於幽閉恐懼症的症狀變得愈發嚴重起來。
畢竟他設計了那麼多將自己困在訓練室裡,本來就是要演一個瘋子。
還是本色出演的那種。
念此,風燭就這麼笑著說道:
“小紅,到時候即使我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你也別現身。你只需要對我說……”
“——活下去。”
“無論我當時是什麼反應,你只要繼續對我說‘活下去’就足夠了。”
哪怕他那時候真的快瘋了,聽到這個詞以後,他也會掙紮著從瘋狂的漩渦中爬出來。
——因為那是他的本能。
——他這二十一年來唯一刻進了每一寸骨血裡的本能。
即便他在那種環境下已經到了意識渾噩的地步,憑著這份求生的本能,他相信他依舊會記得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取得瘋神血液的事。
他從不相信別人能讓他活下去。
但至少他相信他自己。
他想要什麼,他自己會親自去取。而不是等待著所謂的命運、所謂的偶然,等待著那所謂的峰迴路轉、予取予求。
週六淩晨,即便焚天不在寢室卻依舊沒有入睡的風燭仍然在看著智慧投射在虛空中的大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