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不過是再確認一下罷了。
然而東霆的回答卻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了。
只聽東霆低嗤了一聲然後回道：
“……如果我說不是呢？”
竟然不是麼？風燭聞言難得沉默了一瞬。
他剛才所問的已經是東霆插手北域之事最有可能的解釋了。如果不是的話，那麼向來對第十宇宙沒多少野心的東霆又何必忽然關注起了北域來？
——因為你啊。
紅蛇在心底接話倒是接得歡暢。
在它看來，東霆插手北域的事雖說有可能是因為盟約的事，但卻更可能和風燭有關。
畢竟無論是風燭出身北域風暴星的事還是他幼年時的遭遇，對於東霆來說都算不上什麼秘密。
東霆因此而看風家、看北域不順眼實在再是正常不過了。
不僅是東霆，死神、酒神對北域出手顯然也和風燭有關。
也就風燭滿腦子陰謀論，以至於將這些事情想得太過複雜罷了。
“繼續說。”
東霆見風燭沉默後，卻僅是哼笑了一聲，並未再糾纏這個話題。
當初那低溫艙外的眼淚冷得他遍體生寒時，當初那雷霆星外的爆炸刺得他頭疼欲裂時，東霆就已經意識到他完蛋了。
他厭倦人類，厭棄異獸，厭惡神明。但他終究還是喜歡風燭。
喜歡到明明想著擺脫所謂的王座，到最後卻心甘情願地被鎖在上面。
那或許早已不只是所謂的喜歡了。
然而他即便發布懸賞令卻依舊找不到這個小崽子的半點蹤跡。
所以他對北域出了手。
這不僅是因為風燭過去的經歷，也因為他此生第一次覺得東域太過狹小。
小到風燭轉瞬之間就能離開他的領地。
不過東霆知道風燭那謹慎而多疑的性格，所以他就任由著風燭誤以為他這麼做與兩大宇宙的盟約有關。
可實際上，什麼盟約，什麼諸神，他根本從未在乎過。
他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先前他確實給自己弄了個驅逐諸神的目標，想要了結當年在貧民窟裡的那段因果。但和他真正想要的比起來，目標也好，因果也罷，他什麼都可以打破。
而現在，他只要風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