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燭說著便將手上疊好的黑色硬質披風給東霆遞了過去。
其實與其說那是披風,不如說是件用來披著的長款風衣罷了。雖然東域的深冬還挺冷的,但以東霆的身體素質根本用不到這麼個玩意兒。
如果他沒送過來的話,估計東霆會直接將這種儀式感大於實用性的東西給拋到腦後。
東霆見到披風後下意識地皺了下眉。
他一向討厭累贅的東西。
雖然每次冬日出征前後勤部都會送這種東西過來,但東霆卻一次也沒穿過。這次他們倒是學聰明瞭,沒直接送到他眼前,反而讓風燭幫他們遞了過來。
東霆沉默了一瞬後,終是無所謂地拎起了披風往肩上一披。披風偏厚重的質感使得他下意識地就要將其扯下扔回不遠處的沙發上。
然而就在他這麼做的前一秒,風燭卻抬手撫平了披風稍稍有些褶皺的尾端。
這個舉動使得東霆低下頭顱神情莫測地看了他一眼。
[……你完蛋了。]
那一刻,注意到東霆神情的紅蛇近乎低語地說出了這句話。
如果說宴會上東霆只是對風燭起了某種征服欲的話,這一瞬間它敢肯定,這個男人就這麼毫無預兆卻切切實實地動心了。
反正愛情這種東西本就毫無道理可言。
沒注意到東霆眼神的風燭自然不清楚紅蛇又在發哪門子瘋。
他剛才只是看披風上的褶皺有些不順眼,所以就隨手撫平了一下罷了,結果剛整理完就聽到了紅蛇這句沒頭沒尾的話。
[你現在想問什麼直接問,這種時候他什麼都會告訴你。]
[風燭,我沒跟你開玩笑。你要問什麼趕緊問。]
紅蛇的一再開口使得風燭的呼吸幾不可見地頓了一下。
風燭沉默了一瞬後,終是沒理會紅蛇,而是按著自己最初的步調引導著話題。
“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風燭的驟然開口使得剛才有些走神的東霆微微抬了下眉梢。
東霆沒再理會肩膀上的披風,只是靠著牆嗓音低啞地吐出了一個字:“說。”
“東王宮的醫療水平在整個第十宇宙也排得上號,你胸口那道傷痕對他們來說稍微用點手段就能恢複如初,所以你為什麼一定要留著它?”
平時他和東霆訓練時,他們兩人都是該怎麼治療就怎麼治療,風燭並不覺得東霆對傷痕有什麼特殊的偏好。
所以他胸口那道傷一定有著某種讓他想要留下它的理由。
風燭對傷痕的緣由其實不感興趣,他真正想問的是東霆成王的原因或是他心裡的理想型。
但後兩個問題他根本沒辦法直接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