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夜荒似乎對他起了殺意,風燭便想著借酒神的勢力來牽扯掉夜荒的一部分注意力,從而得以喘息片刻。
不過現在他再度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死神已經先一步沉眠了。
這些長篇大論的算計和思量風燭不打算和紅蛇一一解釋,他也懶得說這麼多的話。
就在風燭準備起身收拾一下桌上那些殘留著些許奶油和糖粉的餐盒時,他寢殿的大門處突然響起了一陣短促的鈴聲,與此同時殿門口還緩緩浮現出了一個虛擬投影。
來人是東王。
此時的東王已經換下了冊封禮上那正式而繁複的漆黑外套和同色披風,內裡那件嚴謹過頭的白襯衫袖口的紐扣也早已被他扯去,他甚至還將兩邊的袖子無所謂地上捲了幾道。
至於領帶,這家夥從來就沒戴過。
顯然,東王是個極端討厭束縛的人。
風燭倒也沒讓這位暴君多等。他先用手腕上的智慧接管了整個寢殿,然後直接對著智慧下達了開門的指令。
等到東王面色不耐地走進來時,風燭的桌子才剛收拾到一半。
直直走向風燭的東霆見狀隨意地瞥了那張桌子一眼。
而就是這一眼,使得他本因冗長的冊封禮而耐心告罄的情緒忽然被另一種更為微妙的感覺給取代了。
不知為何,那一瞬間東霆忽然覺得有點牙疼。
因為那一桌子的甜點盒他光是看著就膩歪到不行。
風燭自然感覺到了東霆微微變幻的表情。
他一邊將所有盒子扔進垃圾粉碎機,一邊以一種哲學家的口吻似笑非笑地說道:
“人生本來就這麼苦了,我當然要想辦法讓自己的舌頭甜一點。”
東霆聞言目光在風燭的薄唇上稍縱即逝。
今天就是這張嘴在冊封禮上說出了比那些吟遊詩人的詩歌還要動人的誓詞。
以風燭所說的那些甜膩到幾近發苦的話來看,他早就不需要甜品這些玩意兒了。
“既然你吃過了,跟我去訓練場。”
東霆說完就走出了風燭的寢殿,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失禮地多看什麼。
風燭看了一眼東王的背影,忍不住在心底嘆了口氣。
第十宇宙的人都說東王的惡癖眾多,但這也得看比較物件是誰啊。如果他的比較物件不是人類的話,他說不定都能稱得上一句可愛了。
和死神喜歡抽出靈魂面無表情地欣賞死者的掙紮相比,和酒神偏好割破血管將酒水與血液混在一起飲盡相比,東王可不就是個清新脫俗的小可愛嗎?
所以究竟為什麼那麼多人會將東王和三主神放在一起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