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草地,白噪音讓人心境得到放鬆。
熱情澎湃的人也會在這種時刻變得沉默寡言。
隨著一併變得安靜,冰冷的,還有老孟的身體。
一坐一站的兩人望著老孟,久久沒有啃聲。
“我做錯了嗎?”陳朵問。
“不知道,他自認為對你很好。”
林秀沒有給出準確答案,這個問題本來就沒有解答。
或許在某一天,她在同樣的夜裡經過一片湖面,風吹起波瀾時,她會忽然醒悟。
原來,他之所以沒問過自己,是因為自己無知啊。
可現在的陳朵,並不知道什麼樣才算知。
短時間內,林秀教不會,他不是老師。
也不能教會,因為陳朵還有大作用。
陳朵雙手像是摘起一個碩大的蘋果一樣,捧起老孟的頭。
注視著無神的瞳孔,死後,老孟的臉還殘留一絲笑意。
好像夢見了有趣的事。
“好痛。”陳朵說。
“應該的。”
林秀看著她背面,像是因為玩耍摔碎杯子,支楞在原地的小孩。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自私,導致傷害了別人。
當然,自私兩個字,她不理解。
陳朵指了指自己的心,側過臉問林秀:
“我是指這裡痛,廖叔那時候也是,我覺得這裡痛,是不是我的病加重了。”
蠱身聖童在現代社會,是一種病,她一直覺得自己感到的一切不適,都來源於這個。
“他的身體越來越涼了,是他現在在走的路,很冷吧?”
像是詢問,更像是自言自語。
“如果百分之五十的機率失敗了,我就去陪他走完接下來的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