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揚突然激起一股魂力,魂力積迭成甲,亦名魂甲,正是武將方有的專利。普通尋常武人之境普要說破開魂甲,欲要傷其一分半點都是奢想。
說遲時快,“砰”應聲雲凡拍中雲清揚的胸口,後者悶哼一聲,半息後卻輕笑連連:“小凡,你真的長大了。”
手上的魂力源源不絕貫向雲清揚的魂甲之上,那帶有死意的魂力竟然開始蝕開魂甲,雖然侵蝕的速度不快,但已經叫人訝然。
雲凡見自己奇招看似有效,但實際對雲清揚的毫無半點作用,只見左手遞前與右爪並排,兩手貼雲清揚胸前,吼道:“龍威猛吹!”
這次雲凡索性消秏自身所有可動用的魂力,一股強勁的壓力自雙手心而發,奮然推前。雲清揚受招時感到的壓力乃意料不及,即使插劍入地,亦定不住腳步,連人帶劍褪後兩寸,在地上留下一道不淺的拖劍痕及腳印。
但云凡一擊不單不成,更因反作力,被自己的武技一下子彈開了十數米以外,狠狠地撻在地上,背部一片赤痛,喉頭一甘,咳了口血沫,甚至積液衝上鼻腔,濃濃血腥味襲來,白增數分吐意。
幸好這種外傷,在修武者的眼中根本不足掛齒,只要待個兩三天,在魂力的幫助便能迅速養好傷勢。這也是當初雲凡戰過十二武徒醫師的頭痛位,外傷與內傷比起簡直不值一提,即使斷手截腳也不比碎經絕脈來得棘手。
此刻雲凡的體內經脈有點空虛,皇極驚靈戒在離老的幫忙下,緩緩滲回魂力,補其消秏,溫其經脈,潤其要穴,不至於將當日大戰十二武徒的悲劇重演。
雲凡脫力躺地,抬頭望天,剛剛激起的雪花飄落在臉,凍感使其打了個冷震。自己在小黑身上得到的三招武技已經盡用,但對上雲清揚亦根本無計可施,只能無奈苦笑,暗暗提醒自己若是出門在外,定要小心應敵,唯有遇強先屈,另覓他計。
想起離老曾說,能在武將之境面前保自己發毫不損,本以為是什麼容易事;但今天瞧得自己表現與雲清揚的差距,看非想象簡單。
這就是天武世界的不合理,修武路途上的殘忍。每上一個臺階,都是一個全新地步,動輒就能越過數級境界戰鬥的天才,不是說有就有;即使有,也不見得如路邊野草常見。
至少現在雲凡的武人初期,還不具資格做到此等狀舉。
另一邊廂,雲清揚看著躺地的雲凡讚賞不已。眼見他在覺悟時間才不過數十息,卻能如此純熟地利用,且一招不成,不旦沒半點遲疑,更立即變招,招招連貫,攻勢綿綿,一浪接浪。
雲清揚魂力暴增,將被玷汙了的魂甲部分擊開,免得自己的魂力沾上丁點死意。看來雲凡的魂力對於他仍可造成一點的麻煩,要是將來對敵,與對方交手刻意沾上魂力,也能帶來奇效,即使不傷其身亦能阻其動作攻勢。
“小凡,你的戰鬥意識是真的很不錯。”雲清揚蹲在雲凡身旁,慢慢扶起他,把其手勾在自己肩膀上,往別居走過去。
“謝謝父親。”雲凡將身子全靠在雲清揚身上,任由父親照顧自己的感覺,真的很好。他兩輩子以來,還是頭一次感到心頭那份熾熱不散的溫馨感。
一道身影在遠處眺望住二人,她抬了抬面具,藏著那絲散不開的笑容,鈴音輕響:“那個自信滿滿的凡哥哥又要回來了。”說罷她心滿意足地往自己的別居走,沿路腳步有點輕快,走了數步又彈跳一下,心情美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