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塵家百寶堂之中,戈伯匆匆趕至塵似月的書房門外。只是腳步有點散亂,似有不妙之事。
“啪!”他老人家沒有敲門,直接一個肩撞,破開房門,竟連木鎖都撞斷,神色倉惶道:“小月…”
豈料老眸一回,入目的竟是塵似月正在解開腰帶,一身動作似是備解羅衣。但別於一般嬌柔少女,塵似月只是一陣嬌羞,並沒有過大反應,並輕咳一聲:“戈伯,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
“喔喔,不好意思。”反倒是戈伯自己老臉一紅,竟然誤撞入門,見到自己世侄女更衣。要是傳了出去,自己的老臉該往哪擱好?
戈伯連忙關好門,稍等二十數息,再次傳來塵似月的聲音:“戈伯,可以了。”
他推開門強裝自若,實則尷尬得很;但事態緊急,沒頓半秒,忙道:“有門人見到雲凡在城西客棧那邊被一個高手打得渾身是血!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可能關紅家的事。”
“嚇?”塵似月一時反應不過來,今早自己不正跟他見面嗎?怎麼才過一陣子,就說他在城西被打?
“雲凡重傷!城西的客棧!”戈伯眼見面前少女未能消化訊息,頓時替她做了個總結。那可是她的心上人啊,怎麼還在發呆!
不是戈伯不想去救雲凡,但要是自己的輩份去救個小輩,且無關無系,何來理由去救?
人老了,就會被所謂的輩份、面子、身份和職業架在自己身上。
塵似月終於消化得到了,一改臉色,拍案而起,直奔百寶堂大門。沿路走過之時,她掏出笛兒,用力一吹,那道尖音破開百寶堂的內房。
“戈伯,你不適合去,你就在這兒看守住百寶堂吧。”塵似月自然明白戈伯趕來叫自己的原因,她也不是個傻丫頭。
“一路小心!”
塵似月沒有回頭,直接騎上一馬,趕去城西。只見她背後不知道何時冒出一隊黑騎,渾身鐵甲,馬狀人強,氣勢兇殘肅殺;眾騎跟住塵似月背後,每個動作整齊劃一,與軍隊不一樣,從他們身上感受不到一絲情緒,就像是一隊只知殺戮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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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雲凡胸膛之上被紅若翾種下一小青點,原來是道青苔。只見它點在雲凡身上之後,如得佳壤,肆意汲取面板上的遊離魂力,結合其內藏魂力,一舉向外蔓延。它以極快速度侵蝕雲凡面板,那股蝕膚之痛疼得他慘叫連連。
街道四周的人群見此狀況,早已司空見慣。畢竟修武者的世界就是離不開打殺,所以人群立刻反應過來,躲得遠遠地觀望著。畢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一旦有事,賠上小命可不值。
再觀雲凡胸口,那青苔緩緩朝其四肢侵蝕過去。所到之地,寸草必生,皴裂爆拆,更有一陣輕煙飄出。
而每縷輕煙飄起,都伴隨住下一道慘叫聲。
轉眼間,雲凡整個上半身已受青苔侵蝕,且慢慢自外至內而去,大有一股作氣侵襲全身之意。
“給你做個選擇,娶我家小姐,還是死?”紅若翾一旁冷視,還低頭挑了挑心指頭上剛染上的血垢,清潔一番。
“我,頂!”雲凡強催魂力,治療著身體各骨裂處。而皇極驚靈戒亦賣力地倒灌靈氣,為其補充已消秏的魂力。
待他勉強能動之時,眼見整個上半身都是青苔,他把心一橫,將所有魂力聚在上半身的面板之上,一個邪笑:“必殺,龍威猛吹!”
將長有青苔的面板以武技盡數爆開,滿天皮屑血粉,以阻止侵蝕的勢頭;做人就像買股票,學會忍痛止蝕都是一種膽識。
“啊!!!”
這一招雖然立竿見影,快速有效,但代價亦不少,整個上半身的前邊缺了表皮,血淋淋得嚇人,滿地鮮紅,有眼利的人見狀,吐意頻生。
“此仇,定必奉還!”雲凡心中滿是殺意,同時他亦第一次對紅語菲和紅若翾產生真正的殺念,要不是這小妞胡亂作事,豈會搞至此刻田地。